作者：端木复

    上海评弹界痛失又一名家。昨天上午，曾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栩栩如生人物形象的弹词表演艺术家杨振言，在龙华殡仪馆与喜爱他的老听客作最后“告别”。至此，享誉书坛的“杨门三杰”中的最后一位也离我们而去。

　　“硬里子”成就“小杨调”

　　上海评弹团团长秦建国介绍，评弹双档分为上手和下手，上手弹三弦，下手弹琵琶。杨振言出身评弹世家，其父乃著名弹词名家杨斌奎，他16岁与父拼档，考攻长篇弹词《描金凤》和《大红袍》，上世纪40年代就驰名书坛。  
 
    1954年进团后，他与兄长杨振雄长期搭档，弹唱《长生殿》《西厢记》和《武松》。杨振雄主要当上手“掌舵”，杨振言则甘当下手作绿叶。他的琵琶弹得极其纯熟，衬托其兄的演唱可谓相得益彰、珠联璧合，被誉为不可替代的“硬里子”。是杨振言充分发挥自身特长，成就了杨振雄独树一帜的“小杨调”，也形成了自己独具一格的“言调”；是杨氏昆仲的通力合作，才使二杨成为蜚声书坛的杰出双档；也是二杨的共同努力，才使双档书艺不断发展，创造出鲜明独特的杨派艺术，并使之达到一个高峰。

　　“看家戏”先传《描金凤》

　　作为杨振言的最后一位搭档，评弹名家余红仙告诉记者：“《描金凤》是杨家家传的好戏，也是杨老师的‘出科戏’。虽然我与杨老师只搭档说了5年《描金凤》，他就退休了，但从杨老师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不久前，《剧坛瑰宝———上海优秀传统表演艺术整理抢救作品精粹》还收录了杨老师与我搭档的《描金凤》。谁知这竟成了最后的纪念！”她说，过去有些版本的《描金凤》有很多庸俗的噱头，但杨老师的书很清爽，完全靠说表、弹唱以及人物感情来打动听客。

　　“破行规”为了“老听客”

　　青年评弹演员高博文和周红至今难忘杨老师“破行规”将祖传家学《描金凤》倾囊相授的往事。在评弹界，传戏必先拜师，这是行规，但老人家却分文不收、毫无保留地把这部书传给他们，还顶着酷暑赶到书场为他们把关。

　　杨老师病倒后，他的心始终没有离开过评弹艺术，没有离开过“老听客”。一次，周红打电话去要《西厢记》本子，老人一个晚上几次提醒家人把本子给找出来。周红去看老人，保姆抱怨老人不肯剪指甲，怕剪了指甲不能弹弦子。说服他剪去指甲后，老人又一再托人，要高博文来医院时带副假指甲，说等嗓子好些后还要弹弹唱唱。

    （实习编辑：庞云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