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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潮歌:边走边看

2013-02-19 11:12:56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

   

作者: 许荻晔

  采访者:许荻晔

  受访者:王潮歌

  王潮歌

  1960年代生于北京,北京广播学院电视导演专业毕业,印象创新艺术发展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兼任CEO,与张艺谋、樊跃合作开创了中国实景演出之先河,作品有《印象刘三姐》、《印象丽江》等。

  昨日上午10点公演,《又见平遥》剧组几百号人在前一晚排练到昨日零点,结束后团队开会到2点,之后总导演王潮歌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没睡着,吃了半片安眠药,8点又起床了。“我是真心真意地紧张。”王潮歌对记者说。

  “又见系列”是王潮歌继山水实景演出的“印象系列”后,推出的另一品牌,昨日公演的《又见平遥》以全新的“情境体验”形式向观众讲述一个清代晋商的传奇故事。这是2003年《印象刘三姐》之后,张艺谋、王潮歌、樊跃的印象系列“铁三角”的首次分拆。对于张艺谋的缺席,王潮歌称,这次是她的主场,张艺谋轮空一轮,但三人“没有分家,也没有任何矛盾或者从属关系,跟10年前一模一样”。

  血泪故事:

  晋商版“拯救大兵瑞恩”

  平遥古城具有2800年历史,是中国现存最完整的古代县级城市,被列入《世界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电影《一九四二》即在平遥取景。

  清代晋商一度行商沙俄,但后来或被课以重税,或遭到勒索乃至迫害,“从山西到俄国,一趟线成为血泪史。”王潮歌介绍。《又见平遥》设置在该时代背景下,平遥古城票号东家赵易硕,知其沙俄分号王掌柜一家被灭门,只幸存一名男孩。为了平遥城里九九八十一姓氏不至于短一门,赵易硕抵尽家产,与同兴公镖局232名镖师一同去俄国赎回了王姓血脉,但护送的人们,包括赵易硕自己,都死在回家的路上。

  王潮歌希望以这样一部剧,唤起游客、观众新的感受:“到平遥旅游不是买买牛肉,逛逛古城就走了,而是你进入一个院落,可以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搭这么两个厢房,为什么要在墙里放一个小柜子,知道祖先父辈是如何具体活着的细节,在里面发现故事。”

  为此王潮歌注重历史细节的考据,比如赵易硕出征前选妻留嗣,选妻过程中对手脚大小、面相掌纹等的要求,进行逐一选拔。王潮歌向早报记者介绍,虽然在现在的眼光看来,展现这样的过程有将女性物化之嫌,但是按照当时的历史,却是真实的场景。

  边走边看:

  打破传统演出模式

  王潮歌介绍,“又见”与“印象”的差异,在于前者是室内,而后者是实景。“‘印象’是山水实景,风格写意,‘又见’是在室内,基本是工笔画,根本不是‘印象’的风格,人物、情节、冲突,以及导演方式全变了。”

  《又见平遥》打破了舞台在上观众在下的传统演出模式,独创“情境体验剧”。依照古城原貌建了专用剧场,分设两个入口,不同入口进入的观众有不同的“参观”路线。90分钟的演出,其中60分钟需要观众移步换景,在不同的主题空间欣赏演出,并不时与演员互动,如帮助演员捡起不慎打翻的银元,或者回答“今年是哪一年”的提问。只有在最后坐下的30分钟里,又回到了印象式、晚会式的集体表演。

  因为这种设计,演出时间需要控制精准,王潮歌介绍,要求最严格的一幕,容许度仅为10秒钟。扮演赵易硕的演员需要一边在跑步机上奔跑,一边说完台词,10秒钟后另一场的观众将进入这个空间。“每个演员都有一个耳机,提示他们接下来的时间,对他们的要求非常高。”

  与“印象系列”一样,王潮歌仍用群众演员来组成《又见平遥》的主力,赵易硕的扮演者训练了7个多月,“他是所有演员中最专业的,上过一个播音班,但不论是跑步还是演出都没有经验,我还曾经把他换下过4次。”

  在城墙的戏中,演员需要吊钢丝,但训练过程中,王潮歌发现曾有钢丝拉脱的情况:“不是质量问题,是钢丝的疲劳度到了,人一直在练,钢丝受不了了。这些非职业演员通过一点一点磨,到现在也磨成精了。”

  “‘印象’每一分钟都是我导的”

  《又见平遥》首演过后,导演王潮歌接受了早报记者的专访,谈及自己创作此戏的初衷时她表示,这个故事并不是单纯的回顾历史,而是让人们在快速前进时,借由祖先的身影反观自己,“我不是往回看,我是稍稍停歇,自己低下头看看自己。”而提起让自己声名鹊起的“印象系列”时,王潮歌表示,“‘印象’的每一分钟都是我导的。”

  “心智跟不上经济发展”

  记者: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宗族种姓的故事作为主线?是你作为王姓的寻根吗?

  王潮歌:王在山西本来就是大姓,我选这个故事不是因为姓氏,是因为我的心情。我特别不喜欢现代人,尤其是新一代常常抱怨不幸福,谁也没饿到冷到,为什么这么多不幸福。我跟我爱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将来有没有钱或能不能养活我,都靠自己的双手,我只是喜欢他就在一起了。但现在往往是你看我家有什么我看你家有什么,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再一起,就连最基本的人类繁衍这件事都变得这么复杂,哪有那么难啊?

  现在经济高度发达,人们的心智反而有点跟不上了。现在你看各地都有一些大型演出,很多故事都是谁和谁爱上了,谁谁反对,两个相爱的人变成石头,到处演出这样的故事,但这类故事能不能对你的心有所触动?让你进入思考?我认为这是我的私心,就是通过《又见平遥》表达我对现代人因为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只知道自己要什么(这种现象)的态度。

  记者:那你是希望通过往回看来找到药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

  王潮歌:我不是往回看,我是稍稍停歇,自己低下头看看自己。我前些时候在CCTV1做一个讲演,题目叫“我是谁”,我没当它一个事,结果网上点击几百万,破了CCTV1收视纪录。我说了什么?就是说我是谁,如果不知道我是谁,就不知道向哪里去。而知道我是谁,一个很重要的手段就是从哪里来。所以我觉得我的办法并不是向历史看,向祖辈看,或者简单的是古非今,而是从自己出发。

  我这个想法很长时间了,上一个作品《印象武隆》,是在重庆武隆,里头就有唱川江号子。川江号子在机器船代替人力之后已经消失了,很多古栈道、村落在三峡大坝之后也消失了,我并不是说机器不好,人好,我是说精神好,大家一起唱号子的精神不该消失,现在还是要大家一起喊着号子一起往前走的。

  “观众比想象中能接受”

  记者:今天演出后有没有吸收一些意见再进行修改?

  王潮歌:之前已经试演了17场,听取了很多意见,有的是上午演,下午直接修改,所以调整到现在,我觉得它应该说是有资格作为一场每天都演的常态演出去面向广大观众。

  记者:在这样一个让观众直接参与体验、互动性特别强的演出中,有没有考虑过运用普通人做演员的难度?

  王潮歌:我从《印象刘三姐》开始,就没有用过大腕明星,用的全部是当地人。想来就可以来,不管你岁数大小、文化程度、好看难看,来了我就训练,高强度的训练。两种原因可以走,第一是吃不了苦,第二是真的不协调,其他的人只要有愿望,我会一点一点帮你们去练。

  有些是科班的常规训练,有些是我独家的,比如为了让演员敢于跟任何观众说话,我自己每天在街上一个一个追着他们,强烈瞪着他们,问他们话。没有受过训练的人通常会把眼睛避开,不敢正视,而且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也不会那么近,我就得逼得他们心理特别强大,一点一点练出来的。有时候体力训练,不让睡觉,让你习惯高强度的强度,把疲劳期过了。

  记者:你觉得以国内目前的观众群体,做好准备去接受这种情景体验式的演出吗?

  王潮歌:我们一开始就考虑到了观众会是各色各样的,想过要怎么让他按照我们想的方式感受这个演出,我觉得到现在为止,观众接受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之前一直很担心他们会不会按照这个方式来,会不会不那么乖,现在看来是完全中我的圈套了。

  “张艺谋只是顾问”

  记者:“又见”与“印象”有比较大的差异,不管是风格上、场域上或者故事上都有变化。这是在“去张艺谋化”后,你在做自己的品牌时更多体现了自己的个人偏好?

  王潮歌:不是这样,七场印象主力是我和樊跃,张艺谋只是一个顾问的形态,所以他的指导意见不是最主要的,主要靠我和樊跃来完成的。所以每一场“印象”本身就是我的作品,每一分钟都是我导的,每一分钟都是我的主意。但“又见”也是我的风格,我只是证明了我的才华,我除了能这样,也能那样,以前唱通俗,这次唱了个京剧。

  记者:当年的《印象刘三姐》其实也是一种创举,也面临“第一个”的困难,与今天的困难有没有什么异同?

  王潮歌:从宏观角度来说,它们都是要出一个奇,创一个新,而且都没有先例,一切都要依靠你的试验来证明它行不行。试验除了要有才华,还要有硬气、勇气。因为试验就有可能失败,失败之后,还是有可能失败。多次之后,人的意志就垮了。你必须一个人忍受这种空间,多数是在深夜,白天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做出一副特别阳刚的样子,晚上回到自己的屋里,天亮了都没法入睡。

  记者:现在觉得自己如何?

  王潮歌:我觉得我现在很漂亮,很不错。明年还有一个作品“又见五台山”,已经设计完了,就等开建,土一解冻就可以开工了。

  (编辑:闫伟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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