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企小鹅
张默、王子文
采访者:企小鹅
受访者:张默、王子文
在《一九四二》中,张默饰演的长工拴住与王子文饰演的地主家千金星星上演了一段逃荒路上穷屌丝追求白富美的爱情故事。虽然这段爱情终以分离收场,但在张默与王子文看来,它仍是整个黑暗故事中的一抹亮色。
谈人物:星星骄傲拴住很萌 王子文叛逆张默大胆
记者:两位在《1942》饰演的人物原著里都没有,是电影里新加的。你们最初怎么接触到这个人物的?
王子文:好像原著上只有东家是有的,其他的好像都没有。原著基本上没有讲人的事。我的角色导演没有跟我说太多,但他讲了几场戏,包括讲到我要杀猫的那场戏,导演认为他自己特别难受的一场戏。其实我觉得每个人物在这个电影里代表着一种性格的人。
记者:在你看来星星是什么性格的人?
王子文:有文化的人,比较骄傲,比较有优越感。
张默:栓柱代表的是中国农民性格居多一点的中国人,善良、纯朴,也有小心眼,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算盘。因为我以前演过农民,我从中间找到一些相同点。栓柱最大的特点是善良、坏,还有萌。萌就是他对星星的爱情是比较朦胧,也是情窦初开。坏就是小心眼的一面。善良是他在后面,对整个逃荒的认识,最终体现出来他最本质的一个特征,栓柱很善良,我一直认为中国人很善良在灾难面前。
记者:子文觉得张默跟栓柱的性格像吗?
王子文:其实我觉得不存在什么共同点,张默演的栓柱,那个栓柱一定就是张默。我认为栓柱这个角色,张默把他的性格给揉进去了,他呈现的是张默版的栓柱而已,我觉得不存在像与不像,他就是栓柱。他不可能演一个性格里没有的东西。
记者:在张默看来子文和星星像么?
张默:子文给了星星一个特别大的在超越这个角色上的生命体的展现,子文是一个很胆大的女孩,包括对演戏,对生活的态度,我觉得这是特别好的,一个很大胆的女孩,她把这个大胆的东西揉到星星里面,就会跟栓柱有了永远的距离。但是这个距离正是磨蹭着栓柱的心理,因为正是她的大胆,如果她冷漠,她对栓柱从来都是骨子里的冷漠,可能栓柱不会喜欢上这个地主家的女儿。
记者:你觉得她赋予了星星很大胆的色彩,她本人也是这种比较大胆的女孩吗?[NextPage]
张默:我觉得她比较大胆。
王子文:可以这么说吧。
张默:她有新鲜的想法,新鲜的思维,而且敢于去表现这种想法,这是很大胆。
记者:她在生活中做过什么让你觉得大胆的事情。
张默:就是她生活中的状态是比较积极的,比较创新的生活状态。这是让我觉得非常好的。
记者:我看到之前有你的采访挺叛逆的。
王子文:不是我说的。是很多记者愿意这么写,很多人会用叛逆这个词来形容我。
张默:叛逆特别好,演员本身就需要叛逆。因为你演很多戏是别人演过的,你演这个坏人,已经无数人演过坏人。你如果不叛逆的话,你就不会说我演的这个坏人就要比他们演的好,好在哪,我觉得演员身上必须具备叛逆。
王子文:可能他们觉得我多少有点破坏感,有这个胆量去破坏原来已经常规的东西。
张默:但是这种事情很难有人去表现和承认,因为谁都怕,大家都想做好人,都想捐款,都想做假慈善来显得自己是一个特别有风度的明星,所以很少有明星去承认我的骨子里是叛逆的,或者表现出来,这个我觉得是不容易的,这也是星星特别真诚的,特别美妙的一点。
记者:我们刚才聊到给子文两个形容词,大胆、叛逆。子文赏栓柱两个形容词吧。
王子文:这两个他也有,非常明显,而且我认为张默比我还要大胆。他有那种不浮夸的张扬,很多明星张扬他是故意的,他是想表现自己的张扬,而张默是没有的,他反而往回兜着。可能家庭教育或者什么,他认为很多事情我是不能做的,他们告诉我不能做,但是我内心觉得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能做。就像我心里也会有这种想法。包括张默他没有微博,现在没有几个演员没有微博,这是他宣传自己的口径,他就没有,反而这种低调是一种高调。所以他是不浮夸的张扬。
谈爱情:穷屌丝追白富美 爱情是黑暗中的暖色
记者:你提到栓柱和星星的爱情,这也是我们看《1942》整部影片里面,在整个逃荒过程中和主线不太一样的一条线,你怎么看待这条线?
王子文:我觉得得有这条线。因为这个戏本身整个熏陶的东西是黑暗的,包括人性,包括历史背景,包括事件都是黑暗的,如果没有一点点温暖,没有一点点爱在里面,整个电影看起来会很难受。我们就像一个佐料在这个戏里,一抹颜色。
记者:觉得你们俩的爱情是一抹颜色还是什么?
王子文:这个爱情是一抹颜色。难能可贵,因为在那个时候还可以有这样的存在,更显得难能可贵。就象一幅画不能只用黑色、灰色,应该有一点红色,有一点明亮的颜色在里面,这幅画才好看。
记者:有人说这是一个穷屌丝追求白富美的故事。你们认同这种说法吗?
张默:用现在的话来说我认同。
王子文:还不只是这样。现在你可以这么去理解,但那个时候就是阶级的区分,那是不可逾越的一个阶级,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首先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在那个年代想都不能去想的一件事情,但是在一个特殊的情况,特殊时期可以逆转。
张默:我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我觉得有这笔爱情戏是非常好的,是这个剧本非常聪明的一件事情,给你一个希望,同时他隐藏的是一个更大的失望在里面。这也回归到了我们的主题。
记者:当我们真正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栓柱对星星的爱情表现的很明白,但是星星对于栓柱的感情导演在片中并没有给出答案。
王子文:其实有答案。你能感觉到星星之前跟之后对栓柱的态度不一样。刚开始逃荒的时候,我为了哄他教他写字,但是当他让我在他手上写字的时候,我立马生气觉得你太没大没小,你不要脸。当时我的心情是这样。因为星星毕竟是地主家的女儿,咱们不在一个阶级上。之后包括星星主动去给栓柱缠绑带,吃饼干,他摸我也没拒绝,他让我亲他我也没有拒绝,包括到最后别人问我男朋友是谁,我说叫栓柱。这个时候星星内心已经接受这个人,这是一个逃荒过程非常大的转变。
张默:栓柱也表现的不错,他让星星接受。说实话也是这个灾难,如果没这个灾难星星这辈子不可能接受栓柱。
记者:其实星星和栓柱很多爱情戏在最后成片中删掉了。[NextPage]
张默:对。其实也没多少戏,只有一场有个前男友的那场戏删掉了。
记者:会不会遗憾?
张默:会啊。她打我那场戏,打了两个大巴掌。
谈拍摄:张默当爹最辛苦 王子文哭戏最难演
记者:在组里你们俩算是最年轻的。
张默:我们有两个小孩,我们剧组重点照顾的是他们。有时候拍戏经常说演好了给你买变形金刚,演不好你的饭就是我的了。因为他是小孩,你不能要求他太多,他演着演着困了,我们演一条戏这个镜头需要他的时候,第一个要把他们调好,不然这个戏白演了,所以我们很多戏都跟他们在一起。
记者:尤其到后半段跟他们两个有很多对手戏,当爹的感觉怎么样。
张默:累,抱一个,背一个。男孩很好,岁数比较大,已经很适应当演员。女孩不适应,拍之前要摇醒她,两点多了女孩很困,你要给她摇醒。因为我是拍扒火车的戏,我很怕她睡着了,她睡着了是很危险的事情,我不知道她什么情况,还挺累的。
记者:这是你拍的最辛苦的一段吗?
张默:对。扒火车算是比较辛苦的一段。我说的是我在火车上找他们俩的那一段,那两个已经不在了,掉下去了,那一段比较辛苦,火车在行驶,我在火车上跑来跑去,很冷,零下30度,我要越过车箱,火车是一个蒸汽车,在火车顶上跑,火车烧的煤渣都会往我脸上来。你嘴巴大喊他们的声音,煤渣跑进来了,疼。
记者:那时候已经到拍摄后期了,饿的不行了,饿的状态最到位的。
张默:最到位的时候,很累。
记者:饿瘦多少斤?
张默:子文天生条件好,导演没要求她减肥,一化完妆不能再减了,再减就没了。我饿瘦了大概20多斤。
记者:在拍戏的过程中生饿着,还有什么减肥方法吗?
张默:还有我爸发明的神仙水,他们都想用。有卖的,但是不能说这个水的名字。我们正常人吃了一周好东西用它洗洗胃,清清肠,我们是每天吃两根黄瓜,用它减肥。
记者:子文喝过吗?
王子文:我喝过一次。有时候吃完饭大家在那开会,国立老师拿着筷子,我说国立老师你怎么吃饭了。他说吃多了去喝水。然后说那我们都吃了。
张默:有的时候饿得不行了,大家吃点东西马上喝水,目的其实就跟你吃完了饭把它扣出来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人家那是走下面,我们是走下面。有的时候太久不沾吃了,你会心慌,你看着那好吃的,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下了肠胃过一下,我看我爸享受半天就上去喝水。因为冯远征不用减肥,有的时候我们甚至惨到让他嚼一点东西,闻他嘴里的味。
王子文:他们中午从来不吃饭,基本上没见过张默中午吃饭。
记者:子文当你不用减肥的时候,看他们饿成这样,会有一点良心不安吗?
王子文:我不好意思敞开吃。最开始的时候我盛饭盛满了,他们都不吃,看着,后来变成一个碗,没有拿盘去,盛一个碗在那吃,少吃点。
张默:对,之前拿一个大盘,跟范伟老师。后来自己改了一个小碗,但是碗她可以多盛,盘盛一次,碗盛三四次。
王子文:我中午还是想吃饱的,晚上就不吃了,我晚上就喝牛奶。他是连中午都不吃。
记者:子文有像他那样特别艰苦,特别挑战生存极限的过程吗?
王子文:没有,还是很舒服的。[NextPage]
张默:但是她最后那场戏很难演,饿的吃不动了。
王子文:要不然让我饿得不行,要不然让我撑得不行。
张默:那场戏看了我都想哭,太难演了。端着水盆,哭了,以为你是不是嫌我怎么着,不是,我吃太饱了,蹲不下去。
王子文:那个感觉我是感受不到的,我觉得吃得再饱,为什么会蹲不下去呢。这是很奇怪的。而且我为什么要哭呢,我当时问导演,我吃饱了应该开心啊。那场戏非常难演,我一直找不到感觉。因为我觉得我吃饱了,为什么蹲不下去这个事要哭,我情绪找不到。
记者:我们看冯小刚导演的采访里说过一个观念,希望现在的年轻观众看到《1942》会反思,现在的生活还是挺幸福。你拍完戏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张默:有,有很多的感觉,很想告诉别人。子文刚才说的一点特别好,我们很幸运我们走过1942,不是说这个片子他未来带给我们作为演员的成就,不是这些。是在于我们作为演员很荣幸去演了这么一个悲惨的戏,而且在这么好的剧组,他的条件是最好的。就是说他把那个灾难营造的是最像的,我们很庆幸在里面呆了六个月,这六个月在我们人生中都是宝贵的记忆。
谈父子情:张默为爸爸感到骄傲 老东家是年轻人的鸡血
记者:我们之前采访国立老师的话,他说过一句话,剧组一直在观察呢。你有感觉到吗?
张默:没有,他不一直觉得我在观察他吗,邪恶的眼神。
记者:所以两个人都在这么一个艰苦的剧组,是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张默:不光是我,包括子文,包括李倩,今天没有到场的我们家的人,我们都很感谢有这么一个老东家,戏里每天一起上路逃荒,他在那我们都欺负他了。他又是一个很好玩的演员,你知道有些老的艺术家他开不了玩笑,但是我爸跟所有人开玩笑。拍完了戏,晚上到老东家的房间,喝老东家的红酒,吃老东家的黑巧克力,都很快乐。然后每天再继续。我觉得他在剧组像我们所有年轻人的爸爸,不是我一个人。所以他不光盯着我,他应该盯着子文那些。
记者:他觉得你在戏里的表现还挺让他骄傲的,你听完以后什么感觉?
张默:我爸在这个戏里的表现也让我很骄傲。
记者:你会觉得老爷子这么一大年纪了。
张默:我会觉得他在做他喜欢做的事情,我为他高兴。我不知道我爸爸演了这么多戏有没有这么为一个角色减肥痛苦,可能这是第一次。我很高兴他能够有这样的机会。
记者:你看到他的状态是很快乐的。
张默:他非常快乐,这一点是我们所有人看见。他是我们的鸡血,我们年轻人难受的时候他会为我们打鸡血。
(编辑:么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