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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导演张作骥

2012-10-22 11:29:01来源:凤凰网    作者:

   

作者:秦川玺


 

  采访者:秦川玺

  受访者:张作骥

  在釜山电影节期间,台湾电影代表人物张作骥导演接受独家专访,在采访中,导演向我们回忆了第一届釜山电影节时的种种细节,同时为我们剖析了当下台湾电影盛产小清新和励志片,与前辈们盛产“伤痕电影”所不同的原因来源于“励志是一件很简单事情。”另外,导演还向我们分享了新片《暑假作业》的拍摄初衷,希望父母能通过这部电影反省一下现代科技给下一辈造成的感情淡漠和对社会的疏离感。导演也希望这部电影能在内地上映。

  新作

  反省科技的发展之下人性的疏离

  记者:因为您儿子的关系,所以您拍了《暑假作业》?

  张作骥:我觉得有99%,1%是因为我拍了《父亲》、《母亲》,我觉得要拍个孩子的,要拍个孩子的。

  记者:也是有他的在暑假做作业的时候?

  张作骥:其实《暑假作业》是一个忏悔,我觉得对孩子欠了很多,一方面给家长看,我们自己忙于事业,其实现在的iPad、iphone一大堆,小孩子得到了很多科技的东西,但是有了科技之后,跟人之间的关系就非常的疏离,非常的麻烦,所以有一天你会发现他的好朋友原来是存在在网络世界里面的,你每天看到的人只有几句话而已,他对人是很淡薄的,这种人在社会上可能很难生存,或者会碰到一些困难。

  记者:这部片子是拍给孩子看的?

  张作骥:我倒觉得小孩子的家长们看的,但是因为必须透过小孩子来演这个事情,所以我们当初设计的时候其实有一个都市来的小朋友,大概到只有10公里的地方,是一个乡下的地方,也不怎么乡下了,只是说有山有水。我记得里面有一句台词,就是乡下的小朋友问都市来的叫小宝,小宝,你家有没有花园,有啊,我们家花园很大,那你们家有没有围墙,有啊,围墙蛮高的,他说你知道吗,我们家的花园是从这边一直到天边的,所以那两个界定的价值观是不同的。其实只隔了大概5分钟车程的地方,就像我们台北市跟新店一个小小的地区,你会发现其实我们都市的小朋友在现在的这个社会里面,小朋友是没办法选择的,所以这是蛮糟糕的,你给他什么,他就拿什么,但是因为你了解科技之后,现在科技的口号是来自于人性,但是科技有的时候会把人性放在一边,科技是没有个性的。所以当人尤其是我们的教育不会教你如何失败,都教你如何成功,所以有些人他面对失败是没办法相处的,这是我比较有感而发的。

  其实《暑假作业》的作业,我现在剪了10分钟,听说蛮好笑的,那个价值观,这个小孩子是到乡下去陪爷爷,他爷爷的老伴刚过世,就是奶奶刚过世了,所以暑假他爸爸就派这个儿子到爷爷家陪他,但是两个人的价值观差很多。

  记者:是新的价值观和传统的价值观的碰撞?

  张作骥:那当然的,老人家的价值观和爸爸的价值观也有差,爸爸因为太忙了,所有的东西都是给他,电话坏了给你充卡,多少钱,但是他到那个地方是没有讯号的,只有一个角落有讯号,所以他什么事情必须到角落去打。科技是让人家很方便,但是当你不方便的时候,你就知道那个矛盾就有了,当你要收信,你的信号只有一个角落有,你要不要走到那个角落去收讯号,还是你跟旁边的人讲说我肚子饿了,是看你要哪一种。我觉得整个故事是在讲,希望能给小孩子一个选择的空间,他可以选择,其实没有什么对错了,因为科技进步了,叫我们不拿行动电话不行,对不对。但是他没有选择,所以你要给他选择。[NextPage]

  电影节

  全民热情促成了影展的成功

  记者:其实这次导演来釜山,其实导演对于釜山电影节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您第一届釜山电影节就获得了大奖。

  张作骥:是,那是运气了,参加的人比较少。

  记者:能不能跟我们回忆一下,第一届釜山电影节在您的心中是什么样的?

  张作骥:我觉得第一届的釜山是在市场,是在港边,非常的寒冷,我觉得他们刚开始做预算的时候应该预算不高,饭店没有很好,但是最大让我震撼的就是热情,所有人非常热情。你知道我们从一楼走到二楼,大概短短的20个台阶,有大概20个攻读生学生带着对讲机,没有了,20个太夸张了,10个,两阶就有一个,看着你走路,走楼梯,带着对讲机说到了到了。然后你到了会场去之后,你会发现其实民间的或者是学生的力量非常大,很热情,那一届是这样的,整个街道上人山人海,我觉得可能对釜山当时来讲,像我的演员并不是明星,也造成明星的现象,感觉很好。你会看到一个亚洲,那个时候除了东京影展,之后釜山影展刚开始办的时候,我们回国就说这个影展一定会起来、会强。

  记者:当时的釜山市的建设可能也没有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么庞大的电影中心。

  张作骥:对。

  记者:当时整个市政的建设也没有这么大。

  张作骥:1997年还是1996年,我忘了,96年。

  记者:对,因为您的那个片子是1996年出的。

  张作骥:对,96年,没错,我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啊,那个片子,只有欧洲几个国家,亚洲就是它就是釜山,那时候第一届,所以我认识他们蛮久的,有点厚脸皮一直来。

  记者:《忠仔》当时放映的时候引起了什么样的轰动?

  张作骥:可能我的片子人物的个性跟韩国人比较像,你知道山东大汉,有的时候很冲,我那个男主角就是这样,这样很直接,全家人都是这样子。我觉得人的表演当时比较能接受,或许文化不同,或许语言不同,但是处理家庭的问题他们是用吵的,我那个时候觉得可能这个片子在韩国的接受度很快,《忠仔》是一个蛮吵的电影,蛮凶的一个电影。

  记者:当时放映完之后会有一些问答环节吗?

  张作骥:有。

  记者:记者提问,很多影迷提问,当时问您的问题是什么现在还记得吗?

  张作骥:他们问的问题还是蛮多的,不是有拿瓶子较头吗,他们就问那个瓶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说是拍电影,当然是真的,当然是假的,为什么要问这个,因为大家都知道,一看是真的,真到那种你都会觉得是真的,我也不能讲是假的,假的他们不就幻灭了,我就说是真的,大部分是这个。还有一些就是所谓的八家这样的问题,因为是在我们的福建沿海很多这种,这边可能没有吧,比较寒冷。

  记者:这边没有。

  张作骥:你要脱光了砍就有点麻烦了,下雪的地方通常没有,通常炎热的地方,像非洲才会有这种,我那个时候觉得,其实他们的问题什么都有,甚至问我几岁了,我那个时候蛮年轻的。

  记者:为什么他们会问这个问题呢?

  张作骥:那个时候比较瘦,大概比较有型,那时候我对那边的印象是,他们有的人说,我在韩国釜山有麦当劳,我说可不可以喝个冰咖啡,他们说我们不卖冰咖啡的,怎么没有冰咖啡,我都快晕了,因为我不喝热咖啡,现在有冰咖啡了,当时没有冰咖啡,他们不卖,我就觉得非常有趣,我就问观众,我说为什么没有,他们就大笑,那么冷还喝冰咖啡。那个时候很冷,其实现在有暖化,越来越热,那个时候好冷啊,我记得好几度。

  记者:今年来老朋友相见感觉怎么样?

  张作骥:早上在超级市场的马路碰到一个德国的朋友,其实我们从来没有对谈过,他是一个片商,我们就连续这样子,我来这边大概七年了,有些是PPA,APM,有些是自己的片子在里面,碰到一些人要不然就是在外面抽烟碰到的,就是这样,然后到香港也碰到,就开始嗨,到最后就开始聊了,我英文又不行,就是那种很简单的,刚刚这样子就聊了10分钟,莫名其妙的指一指,他不会讲英文,他是讲德文,我也不会讲英文,我什么都不会,就跟他这样讲了10分钟,这样大概8年了吧,我们认识了8年,只是因为抽烟的关系。因为他的片子都是一定要有剧本他才投资的,我从来都是没有剧本的,有的时候我都没有先写剧本,我先写故事大纲来找钱,所以我们永远不会合作,但是我们是朋友,所以很妙,在釜山认识的。我觉得感觉上他们也经历过两三次的变化,从《兄弟》,那个时候在釜山拍了一个《兄弟》,张东健演的,是《兄弟》还是什么。

  记者:《朋友》?

  张作骥:对,《朋友》,全部是往前冲的,本来釜山的预算比较低一点,就很卖座,整个影响到釜山影展,再来一个是《大海啸》,也是在釜山拍的,我觉得一个电影影响到一个影展,毕竟是他们纳税人的钱来办这个活动,虽然是亚洲的,我觉得是亚洲第一的吧,应该算前几名的,但是因为不景气,他们撑下去也是蛮辛苦的,对我们电影人来讲都是赶快拍片比较重要,拍片他们要放,或者是有些能配合活动的。[NextPage]

  拍电影

  制片人制会让电影过分商业化

  记者:说到拍片,在我们的影响中,您是属于非常典型的台湾导演代表,不仅是您的作品,还有您对待电影的态度,你是会属于那种我拍第一部作品的时候,筹了好多好多钱,尽管它的院线或者是什么,都可能投了很多钱就拍了,学了很久很久,各个方面。

  张作骥:我最近才想这个问题,当然了电影是一个商业行为,但是你知道你看电影的时候,是因为你有钱去看,还是因为你没钱去看,你喜欢看电影这件事情,是等你赚到1百万、1千万才开始看电影,还是你赚到电影票就可以去看?

  记者:赚到电影票就可以去看?

  张作骥:很多人喜欢看电影,不是那个价值,是心中有一块田,你要补那块田,所以我们认为喜欢电影的人,喜欢看电影的人,从事拍电影的时候,我们知道电影是一个工业,它必须商业,包含华谊兄弟做的,它一定要商业要保本要赚钱。我不要说商业好了,你既然要通俗,你就必须要面面俱到,让每一个人都要看得懂,对吧,跟我喜欢的故事完全是不一样的思维,所以你去做这个东西,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去做。我们倒过来说这个事情,我们会想到自己看电影,为什么喜欢看电影,是因为你喜欢看那个电影吗?没有什么,除非你要追女朋友,那就没话讲了,那只是一个场合。但是如果我们拍电影的时候,你对这个题材是没有感觉的,你怎么去拍它,当你有了感觉之后,投资者没有感觉,他就需要你用巩俐就有感觉了,可以啊,我不反对啊,但问题是巩俐会赞成我们跟一般老百姓一起去当乡下人吗,比如三个月请你素颜,不行,因为她是明星,所以我们不能说巩俐不行,我是说明星她没办法做这样的,有些可以,你给她1亿人民币的演出费用,十年不用拍了,OK,我们不可能。

  比如我的戏大部分都是没有演过戏的,演完就是明星的,因为他可以让我很自由的去塑造一些东西,可以配合我的方式,就像这次《暑假作业》20个几同学,小朋友,没有演过戏的,我们要让他们很自然的演出,是不是要先把这27个全都变的很熟,因为他们是同学,我要花时间的,我不是到一个学校拍的,我是把10个学校的小朋友挑问题学生出来拍,比较有问题的,要有特色的,他们的相处就是一个痛苦了,因为每一个都有特色,然后你还要找老师,老师也是假的,这样没有三个月的筹备怎么做,但是一般商业的架构上他不会让你有这个时间。

  记者:但是因为您刚才说到其实商业和导演也是一个问题,其实在我看来,我个人觉得您的作品,其实有很多很多导演也是有您的想法,您对这个事情的看法,但是我之前看过您的一个采访,您有说到现在台湾的新电影,大家都是在说导演论,可是您觉得制片人论?

  张作骥:制片论是一种方式了,因为制片找到了钱,他认为这个故事会赚钱,没有一个制片只是愿意做一部,所以他必须要通俗,但不是低俗了,也有低俗的,通俗的,通俗的就是我刚刚讲的,每一方面都要顾虑到,小朋友能看、老人家也能看,市场主力年轻人一定要看,基本上不管什么暴力还是谈什么,一定要来一段爱情,这是票房的保证,一定有一些公司。所以那些东西都有的时候,那他就可以选导演了,有些导演愿意配合就去做,但是有些人不愿意,觉得很荒谬,剧本怎么会这样,瞎扯淡,但是没有办法,它可以赚钱。这个东西是循环的,可能大陆也一样,但某种程度战争片越来越多,多到最后值会变,值一变观众久了,就用票房告诉你,我不喜欢看,虽然你的票房是2亿,不错,对不起,你的成本3亿,所以你赔了,你是不是越弄越大,但是观众已经告诉你他不喜欢了,这时候又换,大概七八年来一次,这就是循环,通俗片一定要这样的。

  我为什么不用商业这两个字,我觉得商业是一种行为,你知道有些人的电影还是会赚钱的,也是商业电影,商业电影不是说大赚钱就叫商业,小赚钱叫艺术,只要赚钱的都是商业,但是问题是商业这件事情是一个结果,就是你上片之后,这个片子试验99天,试验几天。

  记者:33天?

  张作骥:33天,对不起,我叫了三倍,它一开始是商业片吗,有可能不一定是,它就是一个年轻人自己这样弄的,他要考虑到什么市场,我不知道,是我听说的,年轻人有很简单的方法,很简单的机器就拍了,好了,现在妙了,现在大赚钱,口碑也不错,他再做第二部的时候会这样做吗,不会了,他开始弄大了,就跟《非诚勿扰》一样,就弄到我要跨国,我要弄到哪里去。这是通俗剧架构比较悲哀的一种方式,当你一个创意的东西赚大钱了,反应很好,你就去做更大的一个东西,更大的反而没有原来的创意了,看起来有,但是没有了,所以其实如果以通俗剧来说,我们不谈低俗的,低俗就是胡扯淡的电影,通俗电影就是大家都能看得懂的,我不设定观众的,这种电影本身不卖座一定是有原因的,因为什么什么,卖座是什么。好了,这个对是什么时候对,是结果,真的赔的时候他会说赔嘛,他也会跟你讲我其实是赚了,赚了少一点点,谁最大,有钱人最大,投资者最大。

  记者:刚才说到一个好的创意,出来反映相当不错,可能是片方这些人第二部作品、第三部作品,就会以更大的投资来呈现,另外还有就是其他人可能争相的去模仿?

  张作骥:对,你要那部片子赚钱了,这个类型赚钱了,你要拍哪一种,不要拍这种了,我们买那种,那种OK,失恋33,我们再来失恋33,类似像这样子的,一窝蜂,我觉得华人的东西都会这样子,台湾早期电影都是这样子,一下子有谈失恋的,一下有很多。但是我自己看来,都还好吧,七八年就会泛滥到一种程度,突然来一个小孩子的电影,这个就卖座了,首先观众会腻。[NextPage]

  大陆电影

  全是大片,中小型电影全没了

  记者:您觉得现在大陆的电影市场怎么样?

  张作骥:大陆,中间片没有了,都是大片,中间的电影没有了。

  记者:其实也有一些,可能上映了之后观众反映不太好,可能观众都喜欢好莱坞的一些片子,所以中等投资的这些片子上映没几天就被其他的电影挤掉了。

  张作骥:我们这样说好了,为什么你要去看电影呢?像我们上班太累了,我们下班要休息一下,刺激一下,对不对,《复仇者联盟》,全部的超人什么都来了,一个多小时我就放松了,这是一种,有一种要不要看你的身史,回想一下你人生的哲学,做进去枯燥、乏味,但是还有一种电影是很有趣的电影,你看了以后从头到尾没有办法休息,笑翻了或者你也哭翻了,会有感动的。我记得好久以前我们参加了两岸三地导演的座谈,有一个香港导演说,我记得是大陆导演,大陆导演左边的香港导演说,商业电影很好拍,指着右边的台湾导演说艺术电影也很好拍,有一种电影最难拍,印象深刻的电影。其实一个电影,我们大概都只记得一个镜头到两个镜头而已,一般来讲我们五年前看的电影,那部电影你记得什么,不记得,你只记得一个画面而已。

  所以有时候我们自己觉得,我个人觉得电影市场是一个被反映出来的,就像盖房子一样,你盖房子,大家都盖成这样子,你要不要盖成这样子,你盖成这样子就卖得出去,所以你要不要盖这样子,看你自己。如果盖房子的目的是为了要跟大家一样卖得出去,做完它而不是做好它,每一个人都不同。我们做法上是不管市场的,像我五年前拍的《爸,你好吗》,我知道是赔的,我一定知道赔的,因为没有这种十个短片的电影,这种电影你去影展不行,几乎都不行,因为你的主角,抱金马奖全部被打回票,对不对,每一个人只演5分钟,好吧,10分钟,你又不能提名男主角、女主角,什么都不够资格,这个片子全军覆没。金马奖不支持,影展不能报,你就只靠自己的票房跟观众直接面对面,但是这种我们就要有预算,也要上片,因为父亲节,所以我们那个时候只是觉得没关系了,我们就拍了,反正我们就拍吧。

  记者:但是父亲节档期感觉应该很好?

  张作骥:父亲节又是一个行销的问题,我那个时候被人家念,父亲节你会带你爸去看电影吗?不会嘛,因为要去吃饭。

  记者:不会啊,我们会跟好朋友去看关于父亲的电影。

  张作骥:我那时候在戏院看,都是大概40岁以上的爸爸在看我的电影,哭啊都哭的一塌糊涂,我发现我本来要拍给年轻人看的,年轻人没时间不会看,所以那个时候票房就比较不好。

  记者:不放假吗那时候?

  张作骥:是没有放假,不过怎么讲,你那个假日年轻人怎么会跟爸爸去做什么事情呢。

  记者:当时行销说的是跟父亲一起看电影。

  张作骥:没有,行销也没什么行销,我没有什么钱那个时候,那个片子我们自己挤出来的,自己筹钱去拍的。

  记者:最后一个动物园那个特效做的还挺好的。

  张作骥:那个就是我们公司自己为了我要成立而砥柱,所以我就用那个来做试金石,所以后来用那个完了在去年才拍那个《10+10》里面的那段,那个真的是拍的蛮辛苦的。

  记者:那个战争的场面。《10+10》后来是柏林做参展。

  张作骥:我忘了我不知道,那个东西就证明我也可以拍战争片这样而已,很小的钱,30万美金拍的。

  记者:其实我们回来看台湾电影,台湾电影当时新电影律动的时候其实你也是作为一名。

  张作骥:我是尾巴者。[NextPage]

  台湾新电影

  以前叫新电影,现在是新赚钱电影

  记者:尾巴的,前期的见证者,后期的参与者,您现在回过头来看,这场新电影运动为台湾现在的电影事业带来一些什么?

  张作骥:台湾现在也有新电影,新赚钱电影,台湾现在是这样子,制作人再让很多新导演或者参与电影的人去做一些新的概念,我觉得相同跟20年前是相同的这些,只是说他们的故事是落实在他们的光阴里面,是比较悲伤的之前台湾新电影那是比较悲伤的,现在可能这个悲伤程度比较少,因为既然是制片制,他不会让你悲伤,他最差的胡搞瞎搞,喜剧片,我们现在台湾已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他像早期我们二三十年前也是有一段时间这样,就是我真的听都没有听过的片名他已经下片了,太多这种片子,尤其现在是,反正你到电影院上就是电影,太多了,我觉得很多很多,产量很多。

  记者:参差不齐的。

  张作骥:我觉得像去年我看到其实整个国际影展的量很少,尤其是三大影展几乎没有,去年前年已经好几年这样子了。

  记者: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就是像早年间像侯孝贤导演还有杨德昌导演,他们去参展的很多片子其实是比较沉重,这样能不能用伤痕形容这些片子,但是现在可能就这种稍微没有那么深。

  张作骥:以前是导演制,我觉得他也不是故意要做伤痕,他们就是那属于他们的时代,办文学创作其实都是这样子的,早期的第5代还是第几代,大陆陈凯歌他们第6代那一代《红高粱》啊《黄土地》、《红高粱》那个也是,但很好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看,现在放年轻人不好看,对不对,年轻人现在大陆再去看《红高粱》会觉得好看吗?那什么年代了,这个地方不能住了不要去了,我们那时候看很好看,那是什么,因为没有那么科技,我觉得跟我们生活习惯也有关系,现在真的是手机到处每人人手一只,那个时代是去看那种你说是伤痕文学也好或者是带一点点我觉得反省的电影,那个是我们自己看的下去,现在也可以看,只是说现在我们台湾大概有80%是掌握在制片人的手里,当然几乎没有了,你看到很多导演他拍很多不同的的电影,那其实我比较担心就是说那些导演的东西快没有了,会这样子。

  记者:我之前是看采访的时候我当时看的几个方向我当时以为您是比较赞同制片制的,听刚才的话我可能。

  张作骥:我没有什么赞不赞成,我现在自己就有工作室,这个案子就是,那一直强调我这次我来也是希望他是走商业的路线,必须要走出来,你必须要做个商业的,然后找舒淇,然后你才可以去赚一点钱,不是娱乐片,就是他们说商业片,就是通俗片,我的片子比如说我下个案子是很暴力的一个电影,可不可以找大明星演啊,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当然可以啊,但是请符合我的方式,我必须你三个月完全给我,不得有任何要不然不要谈,我拿剧本去搞定那就好了,对不对,我就把过气的方法用在他的身上,如果他们能接受那最好,当然如果多余的费用他们能找到那更好,我不反对这个,但是制片人制他有一个前提是说他到底懂不懂电影,有些制片人是认为台湾是这样子,他主导电影市场的他认为他可以主导电影市场的,这是错的,我们台湾最近这一年我们台湾有很多创投公司,文创公司投资的电影几乎都没有回本,都是娱乐片,早期的几部两年前的几部,都没有回本,这些公司本身就在赚钱的,银行成立的银行团的创投公司,然后加上政府的补助相对投资,你这家公司投资这个案子一千万,然后政府就再给你一千万做这件事情,甚至两千万到三千万,一比一、一比二、一比三的,看你的案子,那增加投资人去投资这个案子,那问题投资人他要的都是商业题材,问题是电影你怎么能去评估他赚不赚钱,你认为真的是就谁演就会赚钱吗。

  好莱坞

  好莱坞不只有商业片,文艺片也很卖座

  记者:观众是很难去判断他的。

  张作骥:不会,观众还是很简单,一件事情这电影好不好看而已,我管您谁演的,当然他可以吸引第一拨,第一拨大家都进去,大家进去比如一万人,比如我这个电影是没有的我就一千人进去,你这个有的两万人进去好不好,两万人进去出来一万九千人说不好看那你完了,那我一千个人进去有九百个人说好看那我不是慢慢加分吗,所以我们努力要把戏院拉长,把内容做好。

  记者:这两年台湾很赚钱的可以说算是商业片的这些片子,都有一种很明显的就是励志或者是我们有一个词小清新,比如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翻滚吧!阿信》,包括很多像最近的《逆光飞翔》也很赚钱,就第二周的票房冠军,有很多通过口碑来做的,然后我昨天就问我说现在为什么大家都说台湾的整个创作都是励志小清新这种感觉的?他当时就是说现在的台湾的新的导演也好,他们可能没有前边那样那么些的包袱,他们可能正在进步一些,他们是看好莱坞的电影长大的,他们对故事更加敏感和说故事的方法更加敏感,您是怎么看待现在的台湾电影的这种?

  张作骥:不会啊,我觉得那个年代都是看好莱坞电影的,哪个年代没有人是看法国电影长大的,台湾没有上法国电影,黑白片没有,都好莱坞电影的,从《雨中曲》,你说就是玛莉莲梦露都是好莱坞的,声光效果,我现在是讲声光效果,我不认为是这样子,我不认为现在新一代导演永远都是一定会受好莱坞影响,早期都会这样子,而且以前新电影的人都是从美国回来的,侯孝贤导演就是在美国学电影,我不会认为说有没有看过有没有受好莱坞影响的重点,而是他愿不愿意去思考,励志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我认为,励志做的到吗,他不去管吗。

  你刚刚说有一半的东西是什么,有一半的东西是电视,我们台湾电影越来越像电视,都是电视剧搬过来的,台湾会赚钱的现在会赚钱的电影99%都有电视背景,都是拍电视偶像剧的,所以他会行销,他非常注重行销,然后非常注重我的电影一定要人看的懂,就通俗,我觉得OK,那刚刚说新电影新导演这个,我认为我是新导演,对不对,因为我每个题材都不同,我从来不会重复我的题材,甚至是办案这部《暑假作业》我想很多人会跌破眼睛,没有兄弟没有黑道没有脏话,什么都没有,没有生病的都没有,全部是一个纯粹小孩子的电影,没有什么,我没想要去这样做,但是我觉得就是说还是你本身,因为其实如果用导演来看的话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是我非常坚信的,所以不要去强迫谁去做什么事情,好莱坞也有《蓝丝绒》,David Lynch的,一个画家坎城的最佳影片《蓝丝绒》。

  我忘了好久了,大概七八年前的那个电影,这个好莱坞也有双峰,非常深奥非常难懂的电影也有,票房也很好,也有小兵立大功的什么,他不看好的,当然也受到《阿凡达》也有影响,也是大的,我觉得你会受影响人家大小你都会受影响,你不受影响他再大你也不会受影响,我觉得这不重要,你有没有自己的东西比较重要,觉得我们自己生长的地方,人家叫我去香港去大陆拍,我说台湾都拍不完怎么办,我去哪里,不是说我爱台湾不爱台湾这个问题,我觉得很荒谬的,我觉得你要忠于这个地方你要忠于你喜欢电影这件事情,所以你必须要忠于你喜欢你的故事,你的故事是你眼睛看到的,你要看到表面这个故事也OK,有些人看到很后面的,所以我说你认为你是什么样人去做什么样的事情,如果电影是一个赚钱的艺术的工具,那你拿去做吧,当然来讲我当然是啊,我现在开公司我必须要养活,就大家一起共同创造,大家的理想,但过程可不可以快乐一点,不要那么的妥协,那么的商业或那么的通俗,因为很多人在做,轮不到我们做,我们做不到,对不对。[NextPage]

  金马奖

  得奖运气参半

  记者:其实今年刚出的《逆光飞翔》其实很多人都会猜测它的今年会拿很多金马奖的提名,那回头看其实刚才说的自己工作因为我们知道《当爱来的时候》当时是入围很多的奖项,最后就拿了最佳影片,后来采访的时候有说到有点沮丧,是因为有那么多的工作人员,但最后没有给他们一个肯定。

  张作骥:很好啦,我觉得如果就可以的啦,那时候我觉得讲给大家听的,我觉得《当爱来的时候》是14项,我前面一部是0,我再前面一部《蝴蝶》也是0,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记者:前面入围了9个应该是,入围了9个。

  张作骥:那是再前面一部。

  记者:《美丽时光》。

  张作骥:《美丽时光》是9个,我觉得运气真的,就运气,我知道《蝴蝶》为什么是0,我听说原因是因为我最后一天才交的片子,评审没有看,就很多人评审,看完了最后一轮最后一天了,我最后的时间送到,听说是这样子,但是不重要,没有就没有啊,对啊。

  记者:《美丽时光》就是完了之后您去抽烟了。

  张作骥:对。

  记者:然后回来的时候你后来跟人家说就是用玩这个字来说金马奖。

  张作骥:你知道吗比东西是看对手,有的时候真是运气,真的,你提名很多那又怎么样,你得了奖又怎么样,观众进去说不好看也有一大堆,有没有这种片,有啊,所以我觉得就是当然站在我们如果是一个团队,我们当然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被受到肯定,那我是觉得入围就是对工作人员最大的一个支持,这很重要,剩下就真的是运气,有的时候评审之间会一味的妥协供一个片子,会放掉很多其他的片子,否则他们还是有地域概念,台湾电影、香港电影、大陆电影,他们还是会比较,我觉得华人最大的影展金马奖,所以我觉得那个运气参半参半。

  记者:在您心目中您觉得金马奖这个奖项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能给您带来什么?

  张作骥:金马奖当然是一个很好的宣传行销,如果你能得到观众票选也不错,但看你当时的情况,当时如果是很多人用爱国心的,很怪,我看电影就好了,但是真的很难,我是觉得说金马奖对我们来讲真的是一个至少市场上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但是现在观众其实越来越不相信这种东西,不大相信他还是进去看,还有你的预告吸不吸引他,这还是运气,我一直觉得上片这件事情你要上片你计划好好的比不过一场台风他来了,戏院都淹了你还看什么,对不对,你也不能说叫他不要演,观众也不能去看,对不对,以大部分来讲,我觉得如果在台湾拍片子他当然会在乎金马奖,一定在乎的。

  记者:我刚刚听您说很多东西其实都是运气,有什么是可以就是能得奖呢?

  张作骥:当然运气就是一个我们常常讲的,我们常跟我们自己同事讲的,我们的运气我虽然这个话被人骂过,被我师傅骂,我失去是《美丽时光》,我说对不起,我运气,我师父虞戡平导演,你都得了你还讲什么运气,那就稍微谦虚一点,我说真的你觉得我不谦虚吗?我说哦,那对不起我不知道讲什么,但问题真的是这样子,我们怎么知道会得,我们也没,你在商业的环境运作之下你很难,那个题材两个年轻人的故事和一个女生生孩子,当然来说你怎么知道他会得,我们当然不知道,看比较的对手,世界的影展也是这样子,有的时候你要看对手,还评审的口味,喜欢你的片子的人多了一点多一票那就是你就最佳吗,我觉得他们也不差,我讲真的,我觉得每一个片子都很厉害,你真的认为《狄仁杰》的美术会输给我,《当爱来的时候》是美术吗,我不相信啊,我真的不相信啊,我现场就觉得我们得美术怎么会这样子,《当爱来的时候》是这样子,我当然觉得《狄仁杰》的美术一定概念上比我们强,不是钱的问题不是花多花少,我们这种小片子几千万的片子,人家几千万去做美术,我们这个几千万。

  记者:他们也会看投资他们也会看这些投资的东西来决定。

  张作骥:你不能因为他是大片所以他应该要花很多钱就应该做的怎么样,我不认为这样子,我觉得所以小片做好一点点就很厉害了吗,还好我觉得还好,我们刚刚说到运气对不对,但前提你要努力啊,你没有努力你运气来都没有用,所以我说如果这是一个OK的,你到这个位置上就OK了,剩下就真的是由他们决定,我们能决定什么,片子都拍完了,那你选一个题材要去拍,我很喜欢那个故事为了小孩子拍这个《暑假作业》,一开始想的时候是想到我要得奖吗?不会嘛,所以那个是另外一个平行线的事情,对不对,所以当你完成了突然要跳到另一条线的时候,你在不在乎当然在乎,因为他影响票房,你要不要你觉得这个跟别人怎么比,我说他的妈妈他拍他妈妈和我拍我爸爸我怎么比啊,对不对,那就专业的人看喜欢你妈妈多还是喜欢我爸爸多。

  记者:台湾政府对于整个台湾的电影业的扶持其实我们真的就是看在眼里,就是他很注重扶持这些电影。

  张作骥:最近比较怪,我觉得有的时候有些也只是做形式上的。

  记者:但还是会有一些电影基金。

  张作骥:慢慢减少,他制度上会一直变一直在变,有的时候比如说你行销补助,某些片子他票房好,一下就吸过去了,你其他的新导演都没有钱,然后整体预算这些。[NextPage]

  记者:他是会扶持优势的那种,就是能比较赚钱的一些项目。

  张作骥:我觉得赚钱是给他们至少他们花钱这件事情是没有错,如果一直给一个不会赚钱的导演那他们就会被玷污,觉得是这样的,所以如果从文化的角度上来看我是不应该谈这个,我们身在其中,但是我觉得应该面面俱到,政府就是这样的,每一个行业的每一个都要去顾虑,不能给特优的也不能给特劣的,应该每一层都要顾虑到,毕竟那是每一个人纳税钱。

  记者:其实我突然想到可能现在台湾政府他的对电影院的扶持他可能前方面他会觉得说现在更多的商业就是进来的台湾电影市场,所以他不应该那有很大的一块热情其实是来自于内地很多合拍片,很多这些东西,您是怎么看待内地的市场?

  张作骥:合拍我们谈了两年了,因为题材的限制,本来这个《暑假作业》是要合拍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内地没有兴趣了,接触了几家没有兴趣,那时候去年要拍《1949》,他反而有兴趣了我就奇怪了,我说金门跟厦门打仗了你们有兴趣,去年是这样的,但是送到北京下来合拍的下不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就先动暑假小朋友的戏,我记得就是什么喜洋洋大陆。

  记者:《喜洋洋与灰太郎》。

  张作骥:对,那其实大陆比较少小孩子的电影,比较少,所以我就说那我们这次可不可以找合拍的没有人,找不到,小朋友的台湾小朋友的,我就看蛮有趣的,我们这次来希望跟大陆的一些买家开会谈一谈。

  记者:接下来这部片子的宣传期会是在什么时候,就《暑假作业》?

  张作骥:《暑假作业》我们会在台湾应该是5月份上。

  记者:5月份上。

  张作骥:就是台湾有一个假期就是过年之后农历年过年之后有一个儿童节那一段时间会放七八天,那段时间。

  记者:主打儿童市场。

  张作骥:不,其实我主打大人的,真的,我主打家长,当然了就像麦当劳一样,麦当劳他不会主打大人,他主打小孩子就好了,因为大人会带小孩子去。

  记者:那会在内地上映吗这部片子?

  张作骥:我希望能,也在谈,有两家在谈,上的话应该都OK,我自己有检查一下,回想一下应该OK,不像有些前面几部片子都不行,有同性恋的不行,这个案子非常的安全,应该OK。

  记者:希望能够到内地的市场开盘。

  张作骥:OK,谢谢你们。

  记者:谢谢。

  (编辑:么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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