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柏林评委会,把金熊奖最佳影片,颁发给了匈牙利女导演伊尔蒂科·茵叶蒂的《肉与灵》。而跟《肉与灵》一样和动物有关的影片——获得阿尔弗雷德鲍尔奖的《糜骨之壤》,则是一部挑战观众三观的电影,导演不顾人性价值,选择站在了动物那一边。两部影片不时显露出的暗黑和诡异风格,称其为“社交恐惧症”电影也不足为过。
这届柏林评委会,把金熊奖最佳影片,颁发给了匈牙利女导演伊尔蒂科·茵叶蒂的《肉与灵》。茵叶蒂的处子作《我的二十世纪》震惊了世界影坛,那是一部黑白影像的意识流作品,借一对双胞胎姊妹的离散,历数了上个世纪的风流人物和文明进程,令电影呈现出“人类群星闪耀时”的如梦似幻。片子获得了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摄影机奖(导演处女作奖),没想到时隔近三十年,茵叶蒂还能再次攀上一座高峰,实在不易。
众所周知,电影圈并不善待女性导演,更没有网开一面之说。《肉与灵》最妙的地方就是,如果不告诉你它是女导演拍的,你肯定会以为,它是出自宅男系或灵修系导演之手。电影画面静谧,节奏轻盈,像林中的马鹿一样优雅,从容不迫。
《肉与灵》由梦境的森林与现实的屠宰工厂两部分所组成,用文艺点的修辞就是,“我的夜晚比你的白天更美”。女主人公有较为明显的强迫症和禁欲倾向,敏感,紧张,对点滴细节印象深刻倒背如流。她与外界有强烈的沟通交流障碍,但在化身为鹿的神奇酣梦中,两个主人公又无需言语,神交已久。他们的会面矜持,克制,如同两个不自在的完美主义患者,却知道彼此吸引着对方的目光。
借这个故事,《肉与灵》用不可思议的心理咨询方式和挑逗观众的一波三折进程,连接起了两个难以在现实中产生结合的人。电影也重组了梦境与现实的冲突反差,实质上是要表现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另一个激情澎湃的世界。
尽管《肉与灵》没有拍得想象中的酣畅飞起,但授予最佳影片,也是可以欣然接受的结果。而跟《肉与灵》一样和动物有关的影片——获得阿尔弗雷德鲍尔奖的《糜骨之壤》,则是一部挑战观众三观的电影,导演不顾人性价值,选择站在了动物那一边,也引起了不少争议。
在围绕神秘谋杀事件展开叙事的《糜骨之壤》中,女主角杜斯泽科是一个退了休的孤独女人,精通占星术,并且是一个坚定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她住在波兰和捷克接壤处的一个小山村里。她对偷猎者痛恨至极,在寻求警方帮助无果之后,用极端的谋杀报复了偷猎者。导演借人和动物的情感与矛盾映射了这个社会弱小群体的一些不公遭遇。看起来就像女导演阿格涅丝卡·霍兰专门拍了一部电影,替奥地利导演尤里西·塞德尔《猎人们》里死去的野生动物们复仇。《糜骨之壤》的反人类,也让《肉与灵》里头人类在睡梦中变身为鹿的情节,变得温存了许多。
《肉与灵》与《糜骨之壤》的诸多巧合:海报上都有鹿的元素、东欧电影、魔幻元素、女导演、女性主演、距离自己的上一部电影时隔多年。就像两部影片不时显露出的暗黑和诡异风格,借动物表达自己内心的隐喻,称其为“社交恐惧症”电影也不足为过。
柏林电影节印象:
在三大国际电影节里最具亲和力又一年的柏林国际电影节落下了帷幕。看上去,它跟往年也没什么不同。并没有中国电影得奖,拿走几个大奖的,也不是坊间最看好的那几部。农历新年过后,影迷还来不及补上去年的好片,不会把太高期盼落在这些看不到的新片。更何况,还有更多导演揣着他们的电影,等着戛纳七十周年的到来。
坐落于波茨坦广场的电影宫和CinemaxX等几个影院,组成了柏林观影的核心地带。它们被形状各异,线条刚直的玻璃幕墙现代建筑所簇拥。在横穿广场的人行道上,鹅卵石标出了柏林墙曾经的位置,往南、北两个方向,延伸到看不见的城市尽头。
三十年前,这个广场分属于两个国家,柏林也分裂成东柏林和西柏林两座城市。柏林电影节选择这样的地标位置,预示其自身定位和选片取向,自然与政治的冲突融合有关。对闯荡三大国际电影节的影评人记者来说,柏林是最亲和的电影节。没有戛纳的等级森严,夜夜笙歌,也没有威尼斯那样状况百出,老来疲态。观众热情,交通方便,餐饮住宿便宜实惠。柏林永远以活力又多元的形象出现。
(实习编辑: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