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一天夜里,我们在微信群里争论肖像权的问题。
“为什么你在非洲旅行时拍了一个少年,就是一副摄影作品;你在学校(群里的那位老师在欧洲执教。)对学生拍照,就是违法行为?”
“有人告了就有问题,不告就没有问题。非洲人哪知道要去哪儿告。”
就是这句话,让我沉思良久。肖像权当然是一种在很多时刻存在争议的权利,但是它和其他任何一种权利权利一样,如果没有能力去捍卫,就容易被侵犯。
二
中国的知识分子热衷于讨论“在美国禁枪为什么这么难”这样的话题。实在是让人悲哀。如果公民没有捍卫权利的能力,那么权利又是什么?写在纸上的空文?
美国公民的枪支,就是一种捍卫权利的资源。步枪协会这样形形色色的社会组织,就是权利的屏障。
没有暴力,没有组织,权利的命运就是被践踏。
三
夜里我心不在焉的看着《权利的游戏》。打错了,《权力的游戏》。看到一位新出场的大叔像极了一位教育家。
他带领流民在山脚下建设家园,午饭时和大家坐在一起谈论生活。他也曾当兵作战,烧杀抢掠,直到在受害者的哭泣声中幡然醒悟。“……我余生所能做的就是,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点点善良。这是我们大家都能做的,对不对?停止烧杀抢掠,开始帮助别人。任何时候都不晚。”
这是很多民间教育者热爱的教育方式,带领学生耕种、建筑、坐在一起讨论生活,思考帮助别人,让世界变得更美好。我认识很多这样的民间教育者,他们也和剧中的大叔一样否定一切形式的暴力。
兄弟会的叛徒们来了。克里冈问他:“为了保命也不打吗?”
他说:“暴力就是恶疾。传染开去是治不好恶疾的。”
克里冈说:“死了也治不好恶疾。”
四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大叔这样的人。他们心地善良,人畜无害。坚决的反对一切形式的暴力,试图把自己的孩子也培养成和自己一样的和平主义者。各种各样的儿童读物里经常可以看到他们的思想。否定一切战争,否定一切暴力。
但是如果善良的人不拥有暴力,善良就会被邪恶灭绝。
大叔和村民们全部被杀掉了。他的尸体被高高的悬挂在还没有建成的房屋上。
我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权力的游戏》这部剧的力量。我宁可自己将来的孩子看这部剧,也不会让他整天沉浸于那些否定一切战争与暴力的绘本和童话中。
五
当我们说权利的时候我们在说什么?选举一帮天使一样的政客,组建一个真善美的联邦政府来保护公民?
权利是需要实力去捍卫的。枪支是捍卫权利的资源,形形色色的民间组织是权利的保护伞。手无寸铁的散沙们的权利永远是镜花水月一纸空文。
欧洲的诸多政客和公知们常常呼吁禁枪。部分软弱的民众为了规避危险有此心声。这其实是对自由的无知。
就像我一位朋友所气愤的:“当你和他们讨论问题时:你说民间发行货币的历史源远流长,政府滥发货币的史料比比皆是,但是他们会问你‘如何保证市场的就没有风险?’倘若随时要他人提供保证,还奢谈什么自由?”
世界上没有无风险的自由。自由就包含了风险。如果剥夺了(或者自愿出卖了)捍卫自由的能力,人生就只剩下无尽的风险。
兄弟会的叛徒在第一次离开时不怀好意的说:保重。长夜黑暗,处处险恶。
野人们在决定和雪诺一起作战时说:如果我们是懦夫,那我们活该成为最后的自由民。
(编辑:纪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