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浩月
用专业术语来形容的话,《无人驾驶》是一部典型的“回环套层结构”电影,也亏得使用这个结构,让这部电影拥有了本不该属于它的悬念色彩,作为一位身份模糊于商业片与艺术片之间的导演,张杨借《无人驾驶》宣布,他已与《昨天》、《向日葵》等片带给他的文艺青年气质正式诀别。
如果看《无人驾驶》有眼熟的感觉,那么请确定无疑的相信,没错,这就是张杨导演处女作《爱情麻辣烫》的2,和《爱情麻辣烫》由五个小故事组成类似,几对不同的爱情关系也将《无人驾驶》分隔成一个个爱情小品:刘烨与李小冉的七年之痒以及与高圆圆的情感纠葛,将情爱与物质良好混淆了的高圆圆与富商,沉重男人陈建斌与喜欢送温暖的林心如,林心如与港客胡一虎的信任与欺骗,80后黄轩与哑女孩王络丹演绎的新世代浪漫……如何把这几对男女凑合到一起?张杨所用的方式是,在影片开头安排了一次撞车。
好莱坞电影《撞车》撞出了多民族文化融合过程中的失控,而《无人驾驶》中的撞车则撞出了人际情感与男女关系的失控。整个《无人驾驶》的故事,可以用刘烨在片中高喊的一句台词来概括,“我他妈的就是一个傻X”,刘烨的话其实不是骂自己的,他是把这句台词送给高楼林立的城市和这个处处充满怀疑的时代的。作为观众,你会心痛于高圆圆的自我欺骗、陈建斌的木讷善良、王络丹的孤独寂寞……因为他们的身上,有着我们的影子。
《无人驾驶》有个大团圆的结局,所有人都回归本位,真爱得到拥抱,背叛得到原谅,这多少有点不真实,如果你眼睁睁看到一辆时速120迈的汽车疾驰而去,却在离悬崖10厘米的时候戛然刹住了车,既然这辆车是无人驾驶的,那么又是什么让它尽在掌控呢?不用转念也能想得出来,那是强大而又有力的道德观念,张杨在大多数的时间里让主角们在片中驾车令人揪心的横冲直闯,突然在结尾时告诉我们他们其实个个都是好司机,这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也让电影失去了掏人心窝子的一击。
《无人驾驶》最大的闪光点不在于几对男女的私情,而在于陈建斌与林心如之间的拥抱,他们之间没有暧昧,虽然“来,让我们拥抱一下吧”是一个传销组织进行洗脑的工具,但是一旦人们在拥抱的动作里注入真情,紧张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马上得到了疏解,在拥抱的过程中,林心如像个母亲,陈建斌像个孩子,他们不同的伤口在拥抱之下愈合。这也是《无人驾驶》最大的一个隐喻,我们每个现在无比警惕活着的人,看到这里都应觉得惭愧。
影片将城市拍摄的十分时尚,甚至超过前段时间上映的《杜拉拉升职记》,这是一个亮点。看完这部电影不要试图去梳理里面的人物关系,只记得以后开车不要闯红灯就是了,因为与你的车相撞的那辆车的司机,说不定是见过或没见过面的熟人。
(文题为编者改,原为《无人驾驶:人人都是好司机》)
(编辑:罗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