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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梦——韦苇童诗选

2015-01-07 09:55:38来源:中国作家网     作者:汤素兰

   

  什么是儿童诗?台湾儿童诗泰斗林良先生说:“听到的是语言的律动/看到的是文字的分行/它传达的是种种微妙的感觉/而且大大地刺激你的想象”。儿童诗不只需要充满童心的诗意妙语,不只是分行排列的文字,好的儿童诗需要有写给耳朵听的声音,写给眼睛看的形式,更要有写给心灵的情感,写给想象的翅膀。好的儿童诗如同韦苇先生自己在《听梦——六月的祝福》中写的,我希望投向你们期待的目光在你们身上都能酿成“一首首诗/和一个个故事,/新鲜,/美丽,/精彩/而又动人。”当我阅读《听梦——韦苇童诗选》的时候,这87首小诗,给我留下的正是“新鲜、美丽、精彩而又动人”的阅读印象。
 
  翻开《听梦——韦苇童诗选》,新鲜的感觉扑面而来。
 
  首先是写法上的新鲜。一般说来,短小的诗以抒情居多,但韦苇先生的短诗往往也融入了叙事。他的一首首短诗,同时也讲述一个个有趣的故事,比如《接电话》《一个胡桃落下来》《牙疼专家》;或者描绘了一幅幅画面,比如《听梦》《牛背白鹭》。韦苇先生也把有趣的游戏引来入诗,如那首精彩的《咕,呱》写的就是两只青蛙捉迷藏的游戏。他还将吹牛大王的笑话入诗,如幽默的《方蛇》。也将童谣入诗,让童诗与儿歌结合起来,读来音韵整齐,别具趣味。如《小调皮》这首诗就巧妙地运用了传统童谣“数数歌”的形式:“母鸡做妈妈,/实在不容易,/找到虫子给小鸡,/自己常常饿肚皮,/还要当心老鹰来,/老数鸡娃齐不齐,/从这边数往那边,/一二三四五六七,/从那头数往这头,/七六五四三二一。”读韦苇先生的这本诗集,能感受到诗人的笔是灵动的,心也是灵动的。他不拘于任何一种写法,也不拘于诗歌固有的程式,写得自由,写得活泼。
 
  其次是联想和比喻的新颖。诗歌最常用的修辞方法是比喻。诗人通过联想,将我们平日惯常见的事物赋予新形象、新意义,从而拓展我们的想象,带给我们全新的阅读体验。无数诗人描绘过星空,但韦苇先生写的星空却别开生面,单看标题就与众不同:《这米粒儿》。诗人这样描写星空:“嫦娥的小女儿,/在天上撒了几把米,/说是喂天鸡。/这米粒儿倒是白,/还亮,/可惜的是,/天鸡也是一擦黑就都进了圈,/连头也不回。/这不,/米粒儿,/宝石似的,/布满了夜空,/就不见跑出来一只找食的天鸡。”将白亮的“星星”比拟成“米粒儿”,并没有超出儿童的生活经验,却把我们熟悉的“星空”写得陌生,陌生之后,又让我们豁然开朗,仿佛再一次重新认识了星空。这种熟悉——陌生——熟悉形成的反差,造成了更强烈的艺术效果。《牛背白鹭》这首诗,连续用了5个比喻,把牛背上的白鹭比作“黑墙上的白点”、“白衫小妞坐在爸爸宽阔的肩膀上”、“沉沉夜色中有人将灯举过头顶”、“怒涛上弄潮儿的白帆”、“岩壁上的小羚羊”,这一幅幅画面,不断加深我们对牛背白鹭的印象,打开了我们视野,让我们将大自然交响中这一个奇妙的和弦牢牢记在心里。
 
  再次是语言的鲜活。诗是最高形式的语言。儿童诗的语言,要求诗人不能采用超出儿童经验以外的语言去写,却又要蕴含诗意。语言要浅显、鲜活,意蕴又要丰富。最高明的诗歌语言,应该能给惯常的语言以新的秩序。韦苇先生自己在谈到诗歌语言的时候也说,“童诗切忌堆砌书卷语。……书卷语是凝固的、板结的,不能给读者以舒展想象的广阔空间,这种僵硬的词语堆砌多了,诗必然就没有了诗文体所殊需的自由和灵动,丧失了同时特别需要的口语清纯美和鲜活美,从而使作品变得概念化和成人化。”他说自己写诗的时候,“一般用提炼过的口语,并且具有一定的叙事性”。韦苇先生正是深知优秀童诗语言的重要性,深知语言要脱出庸常的概念获得新鲜的意韵有多么不容易。用提炼过的口语,因为口语总是新鲜的。而“叙事”能让思想与情感还原到引发思想与情感的“事实”,从而避免概念化。他在自己的诗集中,处处实践着自己的诗歌语言主张。他的童诗语言大多数是简洁的口语,几乎看不到形容词和副词。比如《晨歌》:“太阳才醒来呢,/谁,/这么早,/就在松树上,/敲得笃笃响?那是啄木鸟唱晨歌。/啄木鸟唱歌,/用嘴壳子,/不用舌头不用嗓。”全诗共两段,就是两段口语化对话,又没有一般口语的啰唆,非常简洁明白,却同样富于诗意与诗美。
 
  童诗的口语化,还表现在诗人常用设问和反问入诗,甚至用有点无厘头的对话来入诗,或者孩子气的自言自语来入诗。这些都极大地丰富了诗歌的语言。比如《咕,呱》和《听电话》《喂,南瓜》等篇都是这样的例子。
 
  《喂,南瓜》是这样写的:“我种了一棵南瓜。/它是个淘气鬼,/不声不响/往隔壁院子里爬,/看样子/要在那边安家……喂,/南瓜,/你给我回来!/谁让你自作主张,/这样自说自话?”这完全是一个孩子看到自家院子里的南瓜秧往邻居家院子里爬时的着急和自言自语,诗人如实地把它们描写下来,就成了一首别开生面的诗!
 
  韦苇先生的童诗写作,有一个目的就是在“童诗多样性方面,做一些愿景性的投石问路”。他的诗带给读者的这些新鲜的阅读体验,正是这种努力所取得的成功。
 
  《听梦——韦苇童诗选》留给我们的第二个阅读印象是“美丽”。这种“美丽”表现在诗歌表达的“主题的美丽”,表现的“事物的美丽”,还有诗集中洋溢的“童心的美丽”。
 
  进入诗人视野的事物,都是一些美丽的事物。有春夏秋冬四季的美景,有花香果香,有树林小鸟;有小河小池,有大江大海;还有一群群孩子,一群群小鸡小鸭、蜻蜒、大雁、松鼠、牛和白鹭。每一样都那么美丽,生机勃勃。
 
  诗人表达的主题是美丽的。在这儿没有残酷暴力,没有黑暗阴霾。有的是家的温馨,比如《扑鼻家香》。有的是美丽的自然如《荷塘听梦》和大自然带给人的启示与激励,如《浪的童话》《水想的是流淌》。
 
  韦苇先生的诗里,有一个活泼欢跃的童心世界。
 
  读韦苇先生的诗,仿佛能听到童心的跃动。诗行之间,盎然着童趣。这种童趣是鲜活自然的,毫无矫揉造作之感。这活泼欢跃的童心,既有现实生活中儿童的童心,也有诗人的童心与诗心,因而丰富多彩。诗人因为有童心,善于发现儿童世界的诗情画意。比如《接电话》一诗,将两个儿童打电话、小狗在一旁汪汪叫写成了一首有趣的诗。《会叫的帽子》《牙疼专家》《喂,南瓜》都充满了童趣。因为诗人有童心,因而善于倾听儿童的心声,表达儿童的心声。比如《黑发好看》《就当你生的是只鸡》就替儿童说出了心里的话。在《黑发好看》这首诗里,诗人是这样写的:“野山的狐狸是红毛的好看,/中国的妈妈是黑发的好看。/妈妈,/你好好的黑发不要染成红的。/红发的妈妈睡在我身边,/半夜里,/我懵懵懂懂的,/会弄不清我抱着的是妈妈,/还是野山的狐狸。”这首诗就替儿童说出了心里的话,希望妈妈不要染发。这话又不仅仅是儿童的话,更是诗人自己对于美的态度:自然才美。
 
  诗人有一首名为《弓》的诗,写的是爷爷的驮背。诗人告诉我们,爷爷的背并不是天生就驮的,而是长长的生命的日子、绵绵的骨肉的血爱和光溜溜的锄把和弯弯的山路,是铁皮般的手面和脚掌,将爷爷的背做成了一张弓,“将儿孙/一个一个/嗖嗖地/射出去”。
 
  “驮背”和“弓”,是儿童都能懂得的,并未超越儿童的生活经验。但诗人在这里将爷爷的“驮背”比喻为“弓”就进行了诗的创造,他将生活的图景创造性地转化为更有力度、更加明确、更富意味的诗性体验。这种体验是带有诗人自己的人生况味的。这首诗由此充满了情感的温度,具有了更深的人生内涵,也格外精彩动人。
 
  在韦苇先生充满童趣和幽默的童诗里,在那些口语化的、带有叙事特性的诗行里,精彩深蕴其间。这种精彩首先来自于作者写作时的自由而无羁绊。韦苇先生在谈到自己的创作时曾经说过,“作为一个文学的人,任何时候思考和说话都要和别人不一样”,“作家要有自己的个性,要有一颗自由的心灵,要写自己的文字”。这种对独创性的自觉追求,这种写作时的自由状态,使他写出的诗行“与众不同”。韦苇先生不只是一个儿童诗人,他首先是一个“诗人”,从上世纪50年代就涉足诗歌创作。他还是一个翻译家,一个学者。他的童诗写作是以世界优秀童诗为参照的,正是这种比肩于世界优秀童诗的自信与从容,让他的写作更放松,也更别具一格。韦苇先生还是一个有“童心”的人。虽然年龄在增长,但他对生活的热情,对世界的好奇心丝毫未减。因此,他能像孩子一样感受世界:“我走进树林,/小鸟就来为我唱歌,/小溪就来为我弹琴。”(《我走进树林》)“我喜欢鸟,/我走到哪里,/鸟儿都唱歌给我听。”(《我喜欢鸟》)他怀着童心,面对儿童的时候,80岁的他没有“童心主义”者的羡慕,而是像个孩子一样得意甚至骄傲:“孩子,我比你早生七十年/我就来得及做一回在黄果树瀑布上方住宿的客人/头枕着倾落的银河睡觉/那一夜的睡梦里都汪着水”(《睡在瀑布上》)。这种孩子般的率真,让韦苇先生在写作时返朴归真,伸舒性灵,从而达到皎然在《诗式》中所说的“真于情性,尚于作用,不顾词采,而风流自然”的艺术效果。
 
  (实习编辑:白俊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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