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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有信仰的文字

2014-04-02 09:15:15来源:中国作家网    作者:写有信仰的文字

   

  一些论者和读者在谈到我的作品时,认为是“有信仰的文字”。这大约因为我是回族,有宗教信仰的缘故。
 
  其实,我并不专门写有宗教信仰色彩的文字。地域差异、派别不同,导致观点、看法、习俗也不同,表现在文字里,往往会引起很大的争议。最关键的 是,我觉得文学不是用来传播和阐释宗教信仰的。文学不具备也不必要具备传播和阐释宗教信仰的功能,作家不应该也不能够代替牧师的岗位。作品中过多植入和纠 缠于宗教信仰,就会出现宗教信仰压倒文学信仰的危险。
 
  很多人把宗教信仰和文学信仰混为一谈。有人说“信仰是文学的根”,也有人说“文学是一种信仰”,都是不准确的命题。有的作家干脆说“文学是我惟 一的信仰和宗教”,这表明的只是一种对文学的态度。实际上,文学信仰和宗教信仰并不是一回事。文学有自己的信仰,向真、向善、向美,坚信世界可以更美好, 这是文学应有的信仰。对文学信仰的坚守和把这种坚守贯穿于文字当中,这样的文学作品就是“有信仰的文字”。
 
  就我所知,最早的“有信仰的文字”是原始神话和创世史诗。原始神话被称为“文学之母”,创世史诗叫做“最初的诗”。之后的各种文学形式和文学作 品中,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原始神话和创世史诗的影子。这就像是盘古死后,身体化成了三山五岳和树木花草一样,每一个花叶上都有盘古的影子。
 
  原始神话和创世史诗之后,出现的宗教经典当然也是“有信仰的文字”。这些宗教经典对文学的影响很大,在欧美文学中尤其明显。欧美一些文学名着 中,神话情结、史诗意味和宗教色彩会不时闪现。感动我们的往往不全是文字、故事,而是若隐若现的信仰的力量、博爱的精神、悲悯的情怀,还有对人类的爱和对 美好人性的表达。所以有人说,是基督教、是《圣经》催生出最伟大的文学,如果没有基督教、没有《圣经》,西方文学就会失去大部分的光彩。
 
  西方文学的光彩表面上看来源自宗教信仰,实际上还是来自文学信仰。宗教信仰中劝人向善、戒人作恶、慰藉人心的方面与文学信仰有共通之处,使信仰 的力量在文学作品中金子一样闪光。在中国,或者说在汉语文化传统中,神话、史诗的色彩相对要淡一些,宗教信仰的影子更加稀薄。但这并不是说,中国文学不是 “有信仰的文字”。在中国文学中,很多作品并没有完全地涉及宗教信仰,但作家观照世界的眼光里是有文学信仰的,作品传达出的精神也是有文学信仰的,这样的 作品也应该属于“有信仰的文字”。
 
  文学信仰具有一定的普遍性,但不同的国家民族、不同的文化环境,甚至是不同的作家个体,表达的方式确实千差万别。所处的位置不同,出发点不同, 所走的道路就不一样,千万个出发点,就是千万条道路。走大路有大路的风景,走小路有小路的乐趣。更何况,路途具有可选择性,也具有不可选择性,不可选择性 往往还占据着上风。上路了,怎么走,作家个体有不同的走路方式,有些大刀阔斧、披荆斩棘,正面颂扬真善美;有些迂回曲折、跌宕顿挫,反手鞭挞假恶丑。文学 可以疗救,也可以抚慰。
 
  我的作品中,疗救意味的要多一些。这些年,我有些惊恐、有些悲哀地看到,回族,这个崇尚苦行苦修、安贫守旧的民族,也开始了变化、分化。有一部 分人,信仰淡薄了,一些庄严的宗教活动中,开始有了等级的色彩,有了钱的影响。信仰的异化一天天可怕地进行着。我想把这种异化说出来,给同族的人一个警 醒,也给其他的人一个警示,这就是我写《宰牛》的原因。小说发出来后,赞赏者有,说有反思精神,更多的是骂声,说给民族抹黑。抹黑的帽子是大了些,主观上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客观上也没有造成这样的恶果。反思的评价也不准确,我不是质疑本质,而是质疑现象,庄严的宗教活动中,为啥会出现金钱丑陋的影子?信仰 虔诚的易卜拉欣,为啥会被村里人和家人看不起?这与宗教信仰无关,只与文学信仰有关。全球化不仅冲击着回族,同样也冲击着其他民族。对一个民族的思考和关 照,就是对世界的思考和关照。
 
  国际社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每时每刻都有无辜的人在遭难。对此,我们的作家很少观照。我试着写了一篇《四个穆萨》。作品写4个同叫穆萨的人,一 个在叙利亚,一个在阿富汗,一个是中国的农民工,还有一个是作家“我”。叙利亚的穆萨身处内乱,妻子受辱、儿子受伤,绝望地呼喊着“救救我的儿子呀!”阿 富汗的穆萨在战乱中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自我,成为一个自杀式袭击者,但最终,善良的人性使他没有按下引爆器。中国的穆萨生活中也有很多不如意,家庭中也发 生了矛盾,但玉米上的闪光照亮了他平庸、卑琐的生活,使他有了一种巨大的满足。这3个穆萨都是作家“我”想象的产物,但他觉得他和其他几个穆萨是同一个 人,他感受到了他们的疼痛。我也感受了疼痛,为穆萨,为所有遭受战乱之苦的人。不仅因为他们和我一样,信奉同一个宗教;更重要的是,他们和我一样,都是 人。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远离战争,我坚信世界是可以更美好的。这是我理解的文学信仰,我觉得为此写下的文字也应该是“有信仰的文字”。
 
  坚信世界是可以更美好的,这不仅是文学应有的信仰,更是文学产生和发展的原因,也是包括我在内的作家写下去的理由。
 
  (实习编辑:王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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