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方借鉴了中国的四大发明,当瓦特发明了蒸汽机,先进的技术,满足了从农业到商业的需求,技术,开始了轰轰烈烈对人类文明的全面入侵。这里入侵不是贬义词。技术的大变革,支撑了人类文明的跃进。从技术作用导致大众的目瞪口呆,到喜悦、接受,到商业的无情因为生产力的扩大加倍扩大,无情以满不在乎的态度撕裂了默默温情,人们不得不为了满足先进的技术而需要更大量的学习,开始抱怨。还有子弹对人产生巨大的压迫。说白了,从瓦特发明蒸汽机到现代社会的两三百年,由于先进事物的大量涌现,人类还没有消化技术对个人心灵的冲击。在技术的日新月异中,基本上是被绑架的状态,有人欣喜,有人抱怨。
没有例外的,文化和思想也受到技术的无形熏陶。西方的现代画派的各种从出现到消亡或沉淀的运动,就是最好的体现。毕加索更是此中的典型。他的画作从此前线条的绵柔到直角直线的大量实践,多么像机器的身体,是和技术的灵魂一脉相承的。萨特的存在主义,是哲学对技术的靠拢、妥协、抵触和隐晦的抱怨。技术就像一个强大的磁场,使人类文明的大球轴心偏转。一些人想校正,返回从前,就譬如诗歌的田园派。歌颂山水的美好,逝去的风景。有些人想建立新的秩序,在现在社会生活的秩序之上,不妨说就是在技术统治了人类文明的现状之上。还有一些人,表面上与时俱进,其实堕落了,连人的个性也变得和技术一样,或狡猾,或无情,或死板。背离技术是对时代基本面的背离,自然是错误的,逃避的。承认技术的又有两个分支。一个,希望人类的精神和思想始终凌驾于技术之上,让技术始终为生命服务,为心灵的升华服务。另一个,技术至上,对于技术好与不好的统统吸收。对技术顶礼膜拜,放弃了心灵的成长、进步、自我。从字面上理解,前者自然是对的,但譬如逆水行舟,是和大众的随波逐流反向的,所以比较辛苦。而后者,自然是舒服的,享受技术带与人类的方便,而技术对自然的破坏他的脑中从未闪过。任技术在心灵里跑马,这样的生命,其实是可悲的。他忘了自己想要什么,于是也忽略了追求和技术必然的抵触。要追求旨趣更高的生活,就必须返璞归真,于是和国家提倡的钱财大花的经济提倡发生抵触。
必须有一个强大的灵魂,才能够化解技术的入侵。而强大的灵魂来自孜孜不倦的追求,这追求还不能是普通人全面进军的利益。必须在才华或对人类的爱与责任上。对社会苦难的担负,会有真正的人物出来。既要掌握全局,还要一门独家的手艺。诗人,大概能算作有这样追求的人吧,无论成不成功,起码追求是确切存在的。但是现状不容乐观。
伟大的性格就是痛苦。感觉对人类怀有责任,对现状不满,这样的人,才能起底,从深度上把握人类拯救的钥匙。就是现在的诗人,不得不说,让人无比失望。诗人,他们多少怀揣了肤浅的快乐,在辞藻里手舞足蹈,忘记了大众的不快乐。与传统作家的责任作了彻底的背离。真正可怕的,是形成风潮。他们正掌握话语权,统治了他们所谓的诗歌,诗歌界。
传统写作和现代彰显个性的写作确实是背离的,这既是与时俱进,也是一种退化。于是你看,小说中,诗歌中,托尔斯泰式的大气不见了,精致横行,甚至无聊汹涌。
在传承与创新之间是有一个点的,优秀的作家才会发现,并且掌握。不能没有根基的创新,就像没有不能加以继承,部分继承的传统。那些动辄批评别国状态,他人宗教信仰的是没有修养的政客和无知个人。煽动,造成两个民族的对立,是真正愚蠢和犯罪。诗人们,你们不要沾沾自喜,其实只有对技术的妥协,一任技术宰割,无能地任技术在自己心灵的草地上跑马。坦白吧,你的心灵不够强大、全面,没有爱人类,于是人类不是你的源泉和依靠。
便利的快感,优越的快感,使用的快感,彰显的快感,速度的快感,像幼稚园的小孩满足玩具的快感。满足于技术带来的快感,个人满足于绵羊的柔软,无力的伤感正越来越多充斥人类的创造,包括思想、文学和艺术。还有音乐听过即忘的无数噪音,它们,共同构成了人类现在的文化,这文化是浮躁的,乏味的,暴躁的,不可信任的。在技术的包围中,人类失去了心灵的柔软,暂且还会延续这样的困境,带领大众走出这样的困境,是写作者的一个毋庸置疑的责任,责任之一。[NextPage]
就像家用电器的越来越小巧,所谓人性化,现代小说越来越纤细和温柔了,他们看不到身边的苦难。小资替代了农夫,这是时代的进化,但是请保持一点农夫的虔诚,农夫对大地的信任、体贴和爱,是真正的诗。恢复古典写作的大气,宏伟。让心灵强大,强大到藐视一切技术,大千世界一切是你的素材,而不是和它们保持平等,更不允许被技术居高临下。要自信的生活,自信来自思考,对善良的信仰,对世界的把握。诗人,你准备好了吗,既精致,还不乏大气,有时候是呓语、私语,有时候是面对人类演讲的气势洪浑、波澜壮阔。
智者波澜不惊。矫情、无情,卖弄,搔首弄姿。标榜现代,象征、隐喻、歧义、故意。语言被技术化处理,思想被彻底地过滤,只剩情绪或连情绪都不见,只剩语言的摆弄。夸张、深奥、不明就里、云深雾绕,云里雾里。思维的没有连贯,意识的支离破碎。跳跃,无厘头、拖沓,没来由。天雷滚滚,奄奄一息,或像神一样凌空于人世之外,不指望他们能带来什么,指望就手指说你俗。拒绝承担,抛弃道义,就是他们的出息。没有思想的内核,只剩语言的包皮。技术对诗歌的入侵,具体体现在辞藻里面,遣词造句里面,还需要你用心去看,带点批判,不要被他们的夸夸其谈震慑了而不敢批评。提出意见,是他们的幸福,愿他们明朗,人类早日明朗。
(编辑:李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