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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主义的超越

2010-06-29 10:11:31来源:Foreign Literature Review    作者:

   

作者:黄乐平

  内容提要:西班牙诗人安东尼奥·马查多在青年时代曾狂热地追随现代主义潮流,但并未束缚于这种唯美伤感、绮丽哀婉的诗风,而是以清新淡雅的笔调向读者展现出一个真实动人的内心世界。此后,在“98年一代”爱国主义的感召下,他逐渐走出了个人世界的小圈子,祖国美好的大自然和普通的劳动人民成为了他最重要的歌颂对象。
  
  关键词:安东尼奥·马查多 现代主义 “98年一代” “西班牙”主题
  
  安东尼奥·马查多(1875~1939)是20世纪西班牙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他生于安达卢西亚的首府塞维利亚,八岁时随全家移居马德里,一生先后在卡斯蒂利亚古城索里亚、安达卢西亚小城巴埃萨、卡斯蒂利亚的塞哥维亚以及马德里居住过。他一直担任中学法语教师, 1927年起任西班牙皇家语言学院院士。在西班牙内战中,他支持共和派。战后,他流亡法国,不久便在那里去世。
  
  
  
  19世纪90年代的欧洲,众多非现实主义的文学流派悄然兴起。在西班牙,源于拉丁美洲的现代主义诗歌风行一时。拉美的现代主义是在法国的帕尔纳斯派和象征主义影响下产生的,它不像浪漫主义那样通过诗歌无拘无束地吐诉衷肠,而是将内心感情隐藏在华丽文字的背后,主张“为艺术而艺术”的唯美主义。现代主义诗人为了追求理想中纯粹的美而疏远了身边的社会现实,把自己封闭在自的象牙之塔中。
  
  事实上,拉丁美洲文学史中的“现代主义文学”概念与世界文学史或欧洲文学史中常讲的20世纪“现代派”或“现代主义文学”概念并不一致。在欧洲,“现代主义”勃兴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并一直延续到当代,它是对现实主义的反拨。面对着由于工业化过度扩张、人为物役而日益呈现出畸形和病态的社会,知识阶层的幻灭感、危机感以及世界荒诞的感受通过反传统、反现实主义的现代主义文学强烈地表现出来。
  
  欧洲现代主义的创作手法在拉丁美洲也为文学家们所广泛采用,但在那里它被称为“先锋派”。拉美文学有自己的“现代主义”。与欧洲的“现代主义”不同,它不但早于后者将近40年诞生,而且就范围而言,主要体现在诗歌领域。
  
  它不是对现实主义的反拨,而是“浪漫主义的畸形发展,同时又是对它的否定”。另外,它产生的社会背景也与欧洲的现代主义不同。拉美各国在19世纪上半叶摆脱西班牙、葡萄牙的殖民统治获得独立后,却继续受到英美帝国主义的压榨和剥削;此外,普遍存在的“考迪罗主义”军事独裁也严重阻碍着拉美各国的民主政治和经济的发展。拉美知识分子曾经对于独立后的理想社会怀有美好的憧憬,而此时,留给他们的只有渺茫的前途和沮丧的心情。这种幻灭的情绪在现代主义诗歌中被充分表现出来。现代主义诗人们追求构思的新奇、用词的典雅和韵律的自由与和谐。他们消极地沉醉在自己的诗歌天地里以逃避残酷的现实,并且企图通过艺术技巧的改革,来摆脱宗主国文学的影响。
  
  尼加拉瓜诗人鲁文·达里奥是拉美现代主义的代表人物。他的作品曾影响了大洋彼岸一代年轻诗人的艺术成长。安东尼奥·马查多就是其中的佼佼者。1902年,马查多在巴黎结识了鲁文·达里奥,大师的风采深深震撼了马查多的心,他把自己的诗作朗诵给达里奥听,两人从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鲁文·达里奥逝世的时候,马查多写下那首著名的悼诗,希望所有西班牙人都能铭记达里奥为母语作出的贡献。
  
  同时, 1900年前后,马查多与活跃在首都马德里的革新派作家的接触也越来越密切,他们聚集在“现代主义”的旗帜下,创作特色非常鲜明:他们极为重视诗歌的音乐性,反对当时流行的散文化和通俗化,改革诗歌的韵律(例如西班牙古老的谣曲),在意象与词汇的运用上主张大胆的创新,他们的诗歌作品一般在感官形象的基础上。1903年,马查多的第一部诗集《孤寂》在马德里出版。1907年,当这部诗集再版时,收入了他1903年后发表的诗作,题为《孤寂、长廊及其他诗篇》。这是他几年来创作成果的结晶,是他现代主义诗风的一次完美总结。
  
  在《孤寂》出版之前,马查多基本上是一个纯粹的现代主义者,但是他并没有被这一流派所束缚,他的诗中已渐渐表现出了要摆脱注重形式和色彩的创作风格。在1907年的出版序言中,马查多这样说道:“(尽管)我非常欣赏《世俗的圣歌》的作者,因为他在形式上和感觉上是无与伦比的大师,……(但是)我要努力走自己的路。”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要达到一种感官上的颤动,而且要触动人的心弦,找到一种“内心感觉的普遍性”。
  
  到此为止,马查多的诗歌非常讲究情感的流露。为了寻求一种纯粹的激情,马查多把趣事诗(以表现生活中生动有趣的场景和优美意象为主要内容的诗歌。就拉美现代主义诗歌而言,主要指表现“天鹅、百合、宝石、玛瑙”等华丽意象、只追求感官颤动、逃避社会现实的唯美诗歌。)从他自己的诗歌天地中驱逐了出去。他后来写道:“《孤寂》是西班牙第一本完全将趣事诗放逐的书。”马查多将自己的前半生定义为一个“倾诉衷情的诗人”,在《孤寂》中无疑也存在着许多倾诉衷情的成分。例如诗人在著名的《春天温柔地……》一诗中就通过对自己青少年时期的深切回忆,表达了对韶华已逝的惋惜之情:
  
  春天温柔地
  
  亲吻着树林,
  
  碧芽初绽
  
  像一片绿烟。
  
  朵朵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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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掠过青春的田野……
  
  叶片上
  
  我看到四月的春雨绵绵。
  
  我在杏树下想到———
  
  树上花枝招展,
  
  对自己没有爱情的青春
  
  我发过诅咒的怨言。
  
  如今人到中年,
  
  我思考再三……
  
  青春啊,未曾体验,
  
  谁会在梦中再将你挂牵!
  
  尽管诗集《孤寂》在很多地方都受到了现代主义的影响,但是这些“倾诉衷情”的成分却将其与现代主义区分开来,因为这属于现实主义的范畴。这种现实是一种梦想的现实。在这部诗集中,人们看到的不是像拉美现代主义诗人那样臆造出来的远离现实、远离内心的“幻觉中的世界”,而是诗人心中一个真实存在的内心世界。它是如此的深邃,如此的具有灵感,又如此的真实可触,以至于达到了一种普遍和永恒。
  
  无疑,《孤寂》在音律方面有着达里奥的影子。然而,整部书最主要的特点却在于诗人总是有充满感情“说些什么”的需要,而不是仅仅想展现一种形式的美。另外,诗集中的很多作品渐渐脱离现代主义者狭小的个人窠臼,开始涉及到“人类”的主题,“人民”很快就成了重要的描写对象,而这正是马查多与达里奥以及胡安·希梅内斯的主要区别。
  
  
  
  在西班牙文学史上,“98年一代”是一个辉煌的名字。西班牙在1898年的美西战争失中败后,失去了古巴、波多黎各和菲律宾等最后几个殖民地,国势一落千丈。昔日的辉煌犹如泡沫,一群抱着拯救祖国的同样目的和志向的热血青年渐渐聚到了一起。他们忧国忧民,献计献策,而他们手中的武器便是文学。由于这一代作家的崛起是与西班牙战败的历史戚戚相关,所以被称为“98年一代”。由拉美传入的现代主义也是19世纪90年代出现在西班牙,但它存在的时间比较
  
  1916年鲁文·达里奥去世后,现代主义便迅速走向衰落;此外,现代主义在拉美的诞生虽有政治和社会原因,但在西班牙却只是一个单纯的文艺现象。而“98年一代”却相对深沉得多。这一代因政治而诞生,他们并不仅仅把自己局限在文学领域,而是把目光投向政治、社会、宗教、经济等各个方面。就文学创作而言,其作品遍及散文、诗歌、小说、戏剧等各个文体,而且相对于现代主义来说,它无视现存文学秩序,在初期甚至主张埋葬一切旧文学,更具有革命性。“98年一代”的影响也比现代主义更为深远,它作为文学主流的地位一直延续到20世纪30年代。这一代作家对西班牙历史和传统文化的思考直到如今还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98年一代”作家热爱祖国的山川和人民,珍视西班牙古老灿烂的文化,渴望祖国能够重新强大起来。他们提出在“欧化”的同时,也要发扬光大本民族特有的文化遗产。他们特别重视所谓“深层历史”,即亿万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创造的历史。“98年一代”所追求的永恒主题是“西班牙”或者“卡斯蒂利亚”①(①卡斯蒂利亚是西班牙中部地区,在中世纪为卡斯蒂利亚王国。在15世纪末的西班牙光复运动中,这一王国作为主力军,联合其他各基督教小王国,彻底驱逐了统治西班牙800年的伊斯兰教徒摩尔人,完成了西班牙的统一。“卡斯蒂利亚”因此一直是西班牙民族自强不息、抵御外辱的象征。)。然而,像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知识分子运动一样,“98年一代”也只是极少数精英分子投身的文化运动。他们只是力图发现人民、面向人民,却没有真正与人民站在一起,没有融入人民当中。所以,这场运动终究注定了只是一场势单力孤的行动,一次美好理想与残酷现实脱节的努力尝试。但是,“98年一代”运动中始终洋溢的爱国主义情怀,激励和鼓舞了整整一代年轻知识分子,使他们从象牙之塔中走了出来,赋予了他们一双发现下层人民和社会、发现西班牙美好的大自然和民族文化的眼睛。安东尼奥·马查多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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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时期的马查多初涉人世,还没有开始全面深入地认识社会,所以早期诗歌很难涉及到深刻的社会问题。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思想的成熟,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变化,马查多的诗歌也在向新的领域和高度拓展。在“98年一代”这一文学潮流的影响下,他开始逐渐走出了个人世界的小圈子,进入到更为广阔的空间。他的第一部代表作《孤寂》虽然被认为是一部现代主义诗集,但是在这部诗集中已经开始了对普通人民的书写,“民族”、“祖国”的概念也开始出现。当马查多真正以“西班牙”作为自己诗歌的主题时,他已经是“98年一代”的一员了。
  
  而,马查多从现代主义向“98年一代”的转变并不是突然的。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两种风格在他的作品中相互交融,有某些共同基调。1907年,《孤寂、长廊及其他诗篇》的出版,标志着其现代主义时代的结束。1907年到1912年,马查多在卡斯蒂利亚小城索里亚教书,他在这五年和此前很长一段时间的诗作都具有鲜明的“98年一代”的风格。马查多前后两个阶段的诗歌有一个共同的基调:忧伤,然而两者的“忧伤”是不同的。吉耶尔莫·迪亚兹·普拉哈在他的《现代主义与“98年一代”》一书中对这两种“忧伤”做了绝好的分析:“‘98年一代’的忧伤是很明显的,它是一种由高于客观现实的原因导致的忧伤。‘98年一代’的这种忧伤叫做‘悲观主义’。它包含着一种对未来思索、绝望的态度。它对一个事物的态度是悲观的,这就是祖国。”而相比之下:“现代主义的忧伤是内在的,固有的。它没有原因,它像一股缓流从诗人内心涌出。现代主义的忧伤叫做‘忧郁’。它包含着一种对事物动情的、痛苦的态度。事实上,它是一种无故的忧伤。”②(吉耶尔莫·迪亚兹·普拉哈1909~1984,西班牙文学批评家,诗人,散文家。著作有《巴洛克精神》等。GuillermoDíaz-Plaja,Modernismo frente a noventa y ocho)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98年一代”体现的是一种悲观主义,这是由于关心国家命运、对现实失望而又无能为力所引起的,这是一种入世的态度;而现代主义不是悲观,而是逃避,是内心莫名的忧伤,是一种出世的态度。
  
  马查多非常自然地离开了现代主义。离开它的同时,也保留了它的一些东西,那就是:忧郁的基调、音乐感和外化的美。他排斥那些华而不实的堆砌,却珍惜对内心情感的描绘。因此,马查多在理性与直觉之间斗争着:他既不希望诗歌成为概念的堆集,也不愿意诗歌变成没有逻辑的直觉的宣泄。他要的,只是内心情感的自然流露。
  
  在马查多执教卡斯蒂利亚小城索里亚期间,这片土地的风景、城市、乡村都渗入了他的记忆,激活了他的灵感,把他的情感糅合在一起:
  
  啊!是的,现在你们与我同行!
  
  索里亚的田野,紫色的山峦,
  
  寂静的傍晚,河边的杨树林,
  
  棕褐色泥土和灰色地面
  
  那绿色的梦,
  
  没落城市的酸楚忧伤,
  
  你们已经进入了我的心灵,
  
  还是早已停留在了我心灵的深处?①
  
  (《卡斯蒂利亚的田野》)
  
   卡斯蒂利亚与“98年一代”有着不解的渊源,对于马查多而言更是如此。他关注国家命运,要用文学反映残酷的现实,同时也要用文学让人们看到和记住西班牙光辉的历史和优秀的文化,从而重新燃起爱国热情。他满怀激情地描绘祖国的山川景色和民俗人情,用细致入微的目光去寻找、发现那掩藏在一草一木、一鸟一兽、一砖一瓦、一人一物间的西班牙的独有韵律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他将自己与卡斯蒂利亚的一切融合在了一起,牢牢地抓住了这片土地的本质和灵魂。于是,他笔下的土地不再是普通人眼中简单、客观的东西,当读者看到这一片土地时,会在瞬间感到惊诧而又震撼,惊诧于它的原生,震撼于它的磅礴,心中油然而生两字: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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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秃鹫威武地展翅飞翔
  
  独自穿越纯净、蔚蓝的天空。
  
  我望见,远方,有一座像盾牌
  
  一样的圆形山头,和一座又高又陡的山峰,
  
  紫色的小丘点缀着棕褐色的大地
  
  ———古老的铠甲碎成了布块———,
  
  杜埃罗河蜿蜒在光秃的山山岭岭,
  
  像一张环绕索里亚的弯弓。
  
  ……
  
  远处的行人,多么微小!
  
  ———马车、骑手和脚夫———,
  
  正穿越大桥,在石头的桥洞下
  
  杜埃罗河的银波越来越朦胧。
  
  1912年,马查多的第二部诗集《卡斯蒂利亚的田野》出版。这是一部融入了他在索里亚五年来全部心血的诗集。在这五年当中,他的足迹几乎遍及整个卡斯蒂利亚,他实现了自己与这片古老土地的最原始、最纯真的价值之间的同化,也在从“我”通向“你”的道路上一步步走向深入。在马查多1917年为诗集再版而写的一篇简短序言中,他阐述了自己的创作经历,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一种与《孤寂》不同的诗歌创作方式:“我的意识形态已经改变……我认为诗人的任务是创作关于全人类和整个历史的生动的新诗。”他还说道,他的诗中包含着他对西班牙的忧虑、对自然的爱以及对人类和世界的思考。这些陈述即表达了他描写外部世界的诗歌的主线。我们也许还记得,在《孤寂》中,马查多寻找的是一种“内心感觉的普遍性”。当他的诗歌创作走向成熟后,他发现,感觉是一种集体现象。他在1917年写的《抒情诗的问题》中说:“感觉不是单一主体的创作,不是‘我’用外部世界的素材在自己的内心中搭建起来的。在感觉中,总有‘你’,也就是别的主体的参与。不能简单地套用这个公式:我的心灵,面对自然景物,便有了感觉。其实感觉一旦产生,就要通过语言和别人交流。我的心,面对景物,几乎无法感受到宇宙的威严,因为这种个人的感觉还需要融合那些在未知的自然中颤抖的心灵的痛苦才能产生。我的感觉面对外部世界,面对自然景物,如果没有心灵的氛围,是不可能产生的。总而言之,我的感觉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我们’的。在还没有脱离自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在我的感觉中,总是萌动着其他的感觉,我的心灵歌唱的时候,总是有其他的声音在为我和声。”
  
  《卡斯蒂利亚的田野》代表了从《孤寂》中表诉衷情的诗歌向描写客观外部世界的诗歌的过渡。这部诗集所体现的发展是明显的。马查多想脱离自我欣赏的盲目,脱离个人的梦幻。他已经明白,诗人不应该逃离现实的世界,去追求一个虚幻的世界。诗歌所能表达的不仅是个人内心的情感,还有面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的共同感受。卡斯蒂利亚向他展现的不仅是美学的内容,还有伦理道德、人类学和社会学的内容。我们可以说,虽然马查多的“我”在他的早期诗歌中已经发现了“你”以及外部世界,但在《卡斯蒂利亚的田野》中,外部世界的因素占据了大部分篇幅。这一外部世界有着重要的意义和清晰的轮廓,它有具体的名字:卡斯蒂利亚,即西班牙。嵌入时间中的卡斯蒂利亚的土地和人民既是昨日的又是今日的悲哀和明日的希望。西班牙和卡斯蒂利亚的痛,正是以乌纳穆诺为代表的“98年一代”最典型的主题,但这一主题中又有着马查多强烈的个人特点。婚姻的甜蜜减轻了因为没有爱而导致的孤独和悲伤(后者正是他以前诗歌创作的原动力),使他能够用更加客观的眼光来观察身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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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部书到另一部书的伟大转变有时只是因为一个概念的转变:马查多不再通过自然景物来为我们展现他的心灵,而是通过他的心灵来为我们展示自然景物的灵魂。阿索林①(①赵振江:《西班牙与西班牙语美洲诗歌导论》,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2年,第291页。)在谈论《卡斯蒂利亚的田野》时说道:“诗人已经转向了对客观事物的描写,并通过这一描写向我们展示了自然的独特的精神。”②(②阿索林1873~1967,西班牙作家,“98年一代”代表作家。著作有《卡斯蒂利亚》等。ManuelTu~nón de Lara,AntonioMachado, poeta delpueblo(EditorialLaia, 1981)马查多诗风的演变是自然的,也是必然的。他从自我封闭、自我欣赏的孤独的内心世界中走出来,接触人民,深入社会,审视历史,发现责任。由自身到他人,由内心到外界,拓宽了视野和题材,发展了广度和深度,实现了对自己的超越。这一发展轨迹不禁让我们想起另外两位拉丁美洲的伟大诗人:卡布列拉·米斯特拉尔和巴勃罗·聂鲁达。他们的诗风发展也经历了类似的过程。也许,这就是诗人的伟大所在。
  
  [作者简介]黄乐平,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西葡语系讲师。主要研究领域为西班牙语国家文学。发表论文有《爱的激情———米斯特拉尔诗歌中爱的主题和她的爱情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佛朗哥主义时期的西班牙文学》、《从中国古典美学角度品味安东尼奥·马查多诗歌的意境》等。

  (编辑:罗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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