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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化背景下的乡村忧患

2010-05-12 14:50:13来源:荆楚网    作者:

   

作者:高晓晖

    荒湖刚刚出版的小说集《半个世界》所结集的8部作品,全部是关于“土村”这个鄂东山村的即时叙写。荒湖小说贴近当下,直面现实,表现真切,感情丰沛。在荒湖笔下,通过对“土村”的人事风物描绘,表达出了城市化背景下的乡村忧患,这是作家刻骨铭心的忧患。

  一、城市化对乡村社会的全面入侵

  荒湖小说中描绘的土村,是中国当代乡村社会的一个典型的缩影。通过对当下土村的描绘,深刻地揭示出城市化对乡村社会的全面入侵。土村的昨天也是一个自给自足的桃花源,绿水青山,茂林修竹,吹烟袅袅,犬吠鸡鸣。但随着城市化步伐的加快,土村日渐丧失了它原有的生机与活力,变得破败,冷落,孱弱。在《半个世界》中,荒湖对土村有一段很直白的介绍:

  这些年来,村里的格局发生了变化。男人们拿出在城里掐回的打工钱,学着城里人的做法,用红砖、水泥和钢筋竖起了一幢幢像鸟笼似的楼房。因为没有规划,新砌的楼房散布在山脚的土峁或者耕地上,像猪狗拉出的屎。祖辈们留下的老房子大多都空着,烂的烂,垮的垮,让老鼠和毒蛇抢占了位置。村街上到处塞满了建筑垃圾,连排水沟都堵上了,一年四季散发着臭气。村里的水塘让人做了化工厂的池子,前两年厂子停了产,水塘变成了泥凼,长年飘荡着臭鸡蛋的气味。

  新楼房、化工厂等等,这些都是城市化的符号,这些符号写进土村的历史的时候,土村的现实时空就被彻底地改写了。土村自古以来崇尚耕种的曹姓人,不再以耕种为业,种田能手甚至宁愿拾荒谋生,也不再耕种,于是,土村的耕地大半被抛荒了。男人离开了土村,离开了土地,都成为寄生于大小城市的农民工。土村留下的只有少数的妇女、儿童和老人。于是,桂花的婆婆死了,8个抬棺人中竟有4个女人,全村找不到8个能抬棺的男人。大槐想掏粪做“灰粑”,掏了十个自然村才掏到二十桶粪。土村的男人们都把屎尿屙进了城里的厕所。

  最为恶劣的是,城里人会毒死村里的鸡鸭猪狗,城里人还会挖走村里的树木。正如土村的棕德老汉数落城里人说的:“他们先是把咱乡下长得好看的闺女骗走了,然后又把咱养的猪狗牛羊偷走了,现在倒好,连咱辛辛苦苦种的几棵树都看中了!这样下去,咱们乡下日后还有啥啊?有种,干脆把咱乡下人杀了算了!”

  一方面是入侵,一方面是剥夺。城市的强势使乡村变得越来越孱弱和破败。荒湖的小说对乡村不断弱化的趋势,充满忧思。

  二、人物命运与城市化背景密切关联

  城市化把农民变成背井离乡的“农民工”之后,农民的命运就注定被悲剧化了。农民工离开土地,抛却家庭,到城市谋生。城市需要的只是农民廉价的劳动力,并没有给农民工起码的市民待遇。更多的农民工被视为城市的贱民,在人格上备受歧视。棉花进城之前是一个美丽纯洁,雄心勃勃的乡下女孩,她离开土村初进城市,满以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在发廊里给人洗头,在酒店门口替人擦皮鞋,在洗浴城门口卖荸荠,可是,她最终没能撑下去,进了洗脚城。她的纯洁没能净化城市,而城市却使她变成了“脏女人”。耐人寻味的是,棉花希望用土村的槐树叶洗净自己的“脏”,可是,土村的槐树叶被摘光了,棉花身上的“脏”依然没能洗净。曹庆虽然从城市获得了财富,可是,城市却让他带回了艾滋病。土村村后的祖坟山上不断增添的新坟,几乎都与城市相关。有矿难的遇难者,有在外地打工让人杀死的,有杀了别人被枪决后送回老家的,有患肝癌胃癌的,有得了精神病跳进河里淹死的……祖坟山上最新的埋葬,那是土村人演绎的人间悲剧,而这些悲剧,无一不与城市化背景密切关联。荒湖是土村一个清醒的旁观者,他静静地看着一出出悲剧上演,他也清晰地剖露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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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哀而不伤凸显作家执著的精神守望

  荒湖的小说,对城市化入侵乡村,酿成农民群体性的悲剧命运表现出了旗帜鲜明的批判态度。但他对乡村的忧患,却并没有陷入低沉和灰暗的情绪之中不能自拔。他笔下的人物故事,生动鲜活,哀而不伤,人物身上表现出的隐忍、乐观、抗争,体现了作家对农民(特别是农村女性)的热爱和礼赞。由此凸现作家执著的精神守望。大槐的丈夫因矿难失去了一条腿,对于家庭是何等残酷的打击。但荒湖并没有去渲染这一出家庭悲剧,而是着力表现大槐的自信乐观,泼辣执著。“大槐从院里出来后,嘴上的歌曲还没有歇下来。她瞥了瞥门口的田野,然后一甩腿就骑上了自行车,动作瞅上去十分老练。这时候,大槐的屁股就会在自行车的座位上很有节奏地扭动起来,与此同时,大槐的歌声就会在土村的田野里很有节奏地传播开来。”荒湖写大槐,虽然带有几分调侃的意味,但溢于言表的是他对这个人物的同情与喜爱。荒湖写桂花嫂则虽然凝重,却常用夸饰。“她(桂花嫂)长着一双比男人只小一码的大脚。大脚一时踩在石头上,一时踩在畜粪上,一时踩在柴棍里。因为跑得太快,她的身子倾斜得像一匹布,头发像火苗似的飞了起来,耳朵里全是呼呼的风响。”这个被男人抛弃的桂花,这个留守在公婆身边尽心尽孝的桂花,这个“没有男人照样过”的桂花,这个自信自重、勤劳善良的桂花,简直就是一个乡村道德人格的标本。荒湖对桂花这样的乡村女人寄予了深深的期望。他期望乡村在城市化强势入侵的背景下,能有桂花这样的女人站出来与之抗衡。可是,这只能是作家的一厢情愿。乡村的城市化是一种大趋势,几位乡下女性的坚守,无论如何,都将于事无补。荒湖当然对城市化的大趋势有清醒的认识,只是他自觉不自觉地把一份深挚的情感寄寓于他的乡村幻象之中了。

    (实习编辑:罗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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