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女作家金仁顺

    在上海近日举办的“春申原创文学奖”颁奖典礼上，吉林青年女作家金仁顺以短篇小说《彼此》获2007年度最佳小说奖。能从96篇入围的长、中、短篇小说中脱颖而出，金仁顺既觉意外又感到很大鼓励。对于获奖，她也有自己的看法:“之所以给了我，是想要引起大家对短篇小说创作的关注。所以，这个奖是给所有写短篇小说的人。”自1996年发表作品至今，金仁顺创作的基本是中短篇，尤其偏爱短篇。自然而为的写作状态贯穿在她十多年的写作过程中。她从不刻意去规划写作方向，“有什么写什么。一开始就写短篇，一路写下来，很自然，也很迷恋。”她写小说，“唯一的愿望就是讲一个好故事”，一个足够好的故事，其中必然会有好的人物、情节、内涵，好的种种。

　　金仁顺：迷恋短篇，追求好故事

　　近日在上海举行的“春申原创文学奖”颁奖典礼上，吉林青年女作家金仁顺以短篇小说《彼此》获得2007年度最佳小说奖。能从96篇入围的长、中、短篇小说中脱颖而出，她既觉意外又感到很大鼓励。对于获奖，她有自己的看法:“之所以给了我，是想要引起大家对短篇小说创作的关注。所以，这个奖是给所有写短篇小说的人。”

　　自1996年发表作品至今，金仁顺创作的基本是中短篇，尤其偏爱短篇，仅在今年《收获》杂志第三期发表了第一个“小长篇”《春香》。她自称能力有限，“驾驭长篇会有问题”。而她也是个惯性写作的人，“有什么写什么。一开始就写短篇，一路写下来，很自然，也很迷恋。”

　　自然而为的状态贯穿在她十多年的写作过程中。她从不刻意去规划写作方向，“想写一个故事，我就去写。很可能，翻箱倒柜地找半天，什么也没有；也可能一不小心，拉开抽屉就出来一颗珠宝。”而对她来讲，写小说的迷人之处也就在这儿——未知，以及由此而来的解开谜底时的莫大愉悦。

　　从“残酷青春”开始

　　最初进行小说创作时，金仁顺总是以冷而尖锐的叙事方式刻画一群处于成长夹缝中的少年，“他们很偏激，很惨烈，也很有戏剧性。”这源于她童年时期的生活记忆。

　　她在吉林通化的一个煤矿家属区出生、长大。在她周围，经常会发生流血事件，她“习惯见到一些缺胳膊少腿的人，也习惯于见到死亡”。距离她家不超过50米的邻居，在街上卖肉时，只因一点争执就杀了人，“血溅当场”。一个年轻的矿工，在一次塌方中，一条腿被卡在里面，大家为了救他，找来一个屠夫。两斤白酒灌下去，屠夫拎起一把利斧下去砍矿工的腿……

　　尽管在她读初中时，全家就搬离了矿区，但当拿起笔写小说时，这些事情“下意识”地进入了她的作品。“我原以为他们会锁在我的童年、少年时代，但恰恰在我刚开始写作时，这部分马上就浮现出来。”《五月六日》《恰同学少年》《玻璃咖啡馆》……那时候，她的小说“总是有暴力，总是要死人”。

　　这样的写作底色也镌刻在她早期的都市情感题材小说中。1996年底发表在《作家》杂志的《爱情试纸》，在对一个爱情实验故事的讲述中，金仁顺也让读者领略到凛冽脆弱的情感味道。

　　而这恰也是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女作家早期写作的共同特色:尖利。

　　写作随着年龄走

　　对都市两性情感关系的关注，是金仁顺一以贯之的写作视点。只不过“现在喜欢思考一些更成熟的情感。它可能埋伏于平凡的生活表层之下，但激流暗涌”。有评论称，她不动声色的平静表述下暗藏惊涛，在那些看似温和的文字中，生活的“缝隙”和“裂痕”显露出狰狞。

　　2007年，金仁顺共发表了三篇小说:《彼此》《云雀》《桔梗谣》，都是探讨两性情感的短篇小说。它们虽然都有一个简单的故事外壳:婚外恋，但在干净内敛、从容不迫的起承转合中，每一篇都传达出她远非简单的思考。《彼此》中当情感走进婚姻、进入某种规则，“就会与人性产生强烈的冲突。这个时候，他是她的彼此，她也是他的彼此。”在她看来，女主人公黎亚非很“韧”，她期待改变，是因为期待幸福，可改变了就会幸福吗？金仁顺与她笔下的人物一样，对此“很质疑”。

　　她说，自己不再会像原来那么天真，少年题材暂时放下，“写作也是随着年龄走的，思考会转变。”在对周围生活的观察中，她发现，本该植根于日常生活中的幸福，现在变得“仿佛依稀”，大家对幸福失去了方向，“这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普遍问题”。而她，“即使没有能力解决问题或者找到出路，至少我可以努力把这种困惑表现出来。”

　　迷恋写一个好故事

　　在金仁顺的创作领域中，还有特殊的一块:古典题材。这跟她的民族性、家园感有关。她是朝鲜族人，自小在生活习惯，尤其是饮食方面特征最为明显，“早上吃米饭、喝酱汤……就跟朝鲜影视剧中的差不多”。

　　“很多作家都会写古典题材，我只不过是把背景从唐朝换到了高丽王朝。”金仁顺说，她只是借用了一个背景，而故事中的人物、情节全是虚构的。在写古典题材时，她把在当代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生活经验自然地融合在想象的世界中。即使是新近发表的长篇《春香》，她也是“借用了一个人物名字，而这个名字恰好和朝鲜半岛民间故事中人物的名字重复”。在原有的故事框架里，添加了“我想象的民间、我想象的‘香夫人’和‘春香’”。

　　金仁顺说，她写小说，“唯一的愿望就是讲一个好故事”。在她看来，一个足够好的故事，其中必然会有好的人物、情节、内涵，好的种种。“当然，这是最理想化的。如果故事不够精彩，这些因素也都会在，但相对地所有的成分都会减弱。”但她“就是要写一个好故事，这也是个很单纯的想法”。

　　她说，写小说的过程艰苦，但得到的愉悦是深层次的，“这让我很迷恋，觉得幸福。”正因为此，毕业于戏剧专业，担任过《绿茶》和《时尚先生》这两部颇具票房的电影编剧的金仁顺，当被问及在写小说和写剧本之间如何作选择时，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选择写小说。”

　　金仁顺，1970年生，吉林长春市文联专业作家。著有小说集《爱情冷气流》，散文集《仿佛一场白日梦》等。

　（实习编辑：马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