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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戏曲小舞台折射大世界

2021-04-08 14:04:54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路艳霞

   
《喜剧》是以喜剧笔法写就的喜剧演员(丑角)悲喜交织、跌宕起伏的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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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陈彦

  
  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陈彦近日推出长篇小说新作《喜剧》,至此,他的“舞台三部曲”正式收官,《主角》《装台》《喜剧》也成为他对生活、对社会、对世界体悟和思考的“结晶体”。谈“舞台三部曲”,谈创作秘密,作家陈彦日前接受了本报记者独家专访。


  喜剧和悲剧从不会孤立上演


  《喜剧》是以喜剧笔法写就的喜剧演员(丑角)悲喜交织、跌宕起伏的生命故事。陈彦以贺氏一门父子两代人的生活和命运为主线,在戏与人生的互动中,讲述了各色人物的种种际遇,包括起落、成败、得失、荣辱等等,借此表达了对戏曲与历史、时代和现实关系的深刻理解。


  小说中,贺加贝一度背离父亲所持守的价值观念,在喜剧的“邪”路上愈行愈远,最终,其人生以悲剧收场。贺火炬却因偶然的机缘,幡然悔悟,理解了喜剧艺术持守“正道”的重要意义,从而有了峰回路转的新可能。


  在陈彦的观察中,那些舞台上的喜剧演员,一定是人类的精英,他认为,喜剧是天才干的事儿,普通人干不了。“他们有过人的智慧,说话方式、思维方式、处事方式相对比较独特。”陈彦说到一个细节,丑角在生活中、舞台上都爱开玩笑,有时玩笑开过分了,甚至演出费都被扣掉。有时丑角把主角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演出一结束,后台上主角会对丑角“飞起一脚”。而所有这些对丑角的观察、体悟,都被陈彦淋漓尽致地表现在了小说中。


  在陈彦的认知世界中,戏曲舞台上的丑角看似给人们带来欢笑,但这欢笑的背后意味深长。可谓奇正相生,庄谐互映。舞台上的丑角也是千差万别的,有一肚子坏水儿的,也有智慧超常者,充满了高妙的反叛精神,对弱者充满了呵护痛惜之情。“丑角林林总总,是极其丰富的群体,包罗了人性的千百样态。”陈彦说。


  陈彦更坚信,“喜剧和悲剧从来都不是孤立上演的。我们不可能永远演喜剧,也不可能永远演悲剧,它甚至时常处在一种急速互换中,这就是生活与生命的常态。”


  对笔下人物都怀有深情


  说起来,这部《喜剧》在陈彦“舞台三部曲”中是最早动笔的,却是最迟完成的一部。


  2014年,陈彦写就《西京故事》,这部作品写得很沉重,于是他想写一部相对轻松的作品,舒缓自己的创作神经。但这部叫《小丑》的作品写了一部分,就不得不放下,陈彦说:“故事好编,但自己思考的方向感不是很明晰,到底如何来洞穿丰富、复杂的生活,需要重新思考。”这一放,2015年“放”出来一部《装台》,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看完《装台》,写文章大加鼓励,并指点陈彦该写一部关于角儿的小说。


  实际上,早在2011年,陈彦就以《花旦》为名写了5万多字,当时他在文艺院团当院长,但也有些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感觉,小说也搁置了起来。后来他从剧院出来后,看问题逐渐清晰起来。陈彦此后正是以《花旦》这个小说胚子,生发出了后来的《主角》,并由此赢得了第十届茅盾文学奖。


  时光荏苒,直到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陈彦这才动笔继续未完的那部《小丑》,“每个人都被禁足在一定范围内,我才翻捡出来,又开始了断裂多年的茬口衔接。”陈彦说,这部小说原本叫《小丑》,后来改名叫《喜剧》,是因为一部外国电影已经叫《小丑》了,并且很出名。“而中国舞台艺术中的小丑,是喜剧的天然‘催生婆’,所以改名《喜剧》。”


  陈彦写就《装台》《主角》《喜剧》“舞台三部曲”,完全与其25年的文艺团体生活相关。“我在那里当专业编剧,做研究,做管理,无形中获取了这个行当的诸多隐秘,那是无尽的历史沉积,也是无穷的源头活水。”他说,他的创作永远都与自己生活得最紧密和最熟悉的那一部分血肉相连。


  陈彦对“舞台三部曲”里的人物有很深感情。《装台》里的刁顺子、蔡素芬;《主角》中的忆秦娥、胡三元;《喜剧》中的贺氏父子仨、万大莲和她的“影子”潘银莲、以及其他群像,陈彦都投入了很深的情感,他们都是他重构现实世界的重要载体,每个艺术的人物也都是现实中多个人物的复合体。陈彦说:“文学艺术的根本任务还是塑造人物,唯有鲜活生动的人物,才是思想、情感、精神高度与深度的保障。”他认为,这方面自己还需要更加努力,塑造呼之欲出的人物是作家的第一要务。


  电视剧《装台》已经热播,《主角》正在进行影视剧改编中。但陈彦并没有亲手改编自己作品的打算。“我自己还想再写点小说,相信别人会比我改得更好,自己改编有时可能会有处处都割舍不下感,就像外科医生,给自己做手术还是请别人更合适些。”


  继续深挖戏剧生活的矿藏


  “我的写作是两个维度的集合、交会。一个是对生活的熟悉,另一个是对世界戏剧和中国戏剧的熟悉。”陈彦说。


  陈彦小时候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走了不少山梁小道,对山民的生活与语言习惯逐渐熟悉起来。1990年他调到西安,一住就是30年。他说,“此前多次来过这个地方,尤其第一次走出大山,走进关中大地时很吃惊,这里是八百里平川,一望无际。”在陈彦的眼中,西安更是历史悠久的长安,除了博大,就是厚重。“我在陌生中怀着几分胆怯。当夜深人静,独自走在西安的大街小巷时,自然回想起历史上那些鼎鼎大名的人物,也感到与当代诸多名人贴得很近,他们就生活在这座城市,我与他们和光同尘。”那些点点滴滴的生活日积月累,多年后终于迎来了爆发的时刻。在陈彦看来,作家首先要对生活敏感,但特别熟悉的生活容易让人麻木,而一旦激活,生活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写作财富。


  迄今为止,关于舞台、戏剧有关题材的作品,零零散散的文字加起来,陈彦已创作200余万字。陈彦认为,中华民族戏曲有300多个剧种,哪个剧种打开来都是一条长长的河流。“舞台小世界,映出的是世界大舞台,这就是我凝神这个领域写作的原因。”他说,戏剧中有毛茸茸的、驳杂的、丰富的、烟火气的东西,而且戏剧构成绝不允许枝枝蔓蔓,信马由缰,这些都对他的小说创作产生了很大影响。“舞台、剧团、戏剧这是我熟悉的生活,里面有很高的含金量,我想我会继续深挖这一部分的生活矿藏。”陈彦说。


  陈彦写第一部短篇小说《爆破》是在17岁,那时写作对他而言是文学青年的一种爱好。“那么多人爱,就一定有道理,我是赶热闹一头扎进去的。有些人扎一扎,就换到别的兴趣上去了。而我一头扎进去就再没出来。所不同的是那时发表是唯一目的,而现在表达、有话想说是唯一目的。”陈彦说。


  (编辑: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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