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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藉《穿堂风》,重做“探路者”

2017-05-04 10:39:11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 殷健灵

   
“曹文轩新小说”的命名大概不只因为出版的需要,而是作者本人试图藉由这个“新”字,让自己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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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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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堂风》,曹文轩/着,天天出版社2017年4月第一版,25.00元


  虽然人生常常催人泪下,但文学存在的价值却是现实的超脱,将人生艺术化。


  “曹文轩新小说”的命名大概不只因为出版的需要,而是作者本人试图藉由这个“新”字,让自己重新出发。这个“新”字带有多重含义:新的理念、新的思考、新的气象……而我们所看到的,是一种令人感动的自信和勇气——一个作家在登临绝顶以后,还能不断拓宽自己潜藏的创造疆域,不惮做一个栉风沐雨的“探路者”。但这一切对曹文轩来说自然而然,对于这样一个将写作视为生命的作家,写作本身带给他的价值和满足感恐怕远远大于获奖的欢愉。于是,我们看到了以《穿堂风》开启的这一系列“新小说”。


  《穿堂风》的故事并不复杂,仍旧是读者熟悉的“油麻地”背景,主人公橡树是一个“贼的儿子”。“贼的儿子”被孤立,被怀疑,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生活对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并不仁慈,橡树一再被巧合与意外“下套”,几乎要坐实了“贼的儿子也是贼”的千古论断。然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谁也成不了谁的救星,真正能拯救自己、为自己洗白的,唯有自己……


  粗看,这似乎不是一个新奇故事,但“新奇”绝不是判断故事高下的标准,我更在意的是,眼前的故事是否拥有艺术的灵魂——带领我们去追寻残酷现实,挖掘出混乱人生的真谛;我还在意,那个讲故事的人用何种方式、经历何种曲折、踏着怎样的节奏和节拍引领读者去往那最后的“胜地”。我并不希求读到新的技巧和叙述,形式创新带来的新鲜是一时的,最终沉淀下留存下的却乏善可陈,相反,那些朴素至简的东西倒是可以传至永恒。


  《穿堂风》将一个“雪耻”故事写出了“新意”,这“新意”相对于当下浮躁的阅读和写作惯性而言,提供了一些值得言说的东西——


  比如,不肯折中的艺术标签。一般来说,杰出的作家都不是折中主义者,有着各自鲜明的艺术标签。他们往往将自己的作品严格地聚焦于某一观念,或能燃其激情的某一主题,做千变万化却又不离其宗的毕生追求。正如海明威一生痴迷于死亡主题,查尔斯·狄更斯反复书写孤儿找寻失散父亲,曹文轩也从未放弃过对人性之美的热爱、对悲悯情怀的执着。


  《穿堂风》本身便是一部关照弱者的悲悯之作,隐在故事背后的作者,以不动声色却又暗含体恤的笔墨展示橡树的命运:在滚烫的烈日之下,当所有的孩子都聚在女孩乌童家享受穿堂风的阴凉时,橡树是被孤立的“在田野上游荡的魂灵”,然而这个被人们抛弃的魂灵却有一颗柔软之心,柔软到不忍打扰正在柳荫下纳凉的鸭子们的清静。在一片射向橡树的轻蔑质疑的目光中,乌童的目光是最友好关切的,她甚至为橡树不能享受穿堂风而感到不安和歉疚。而她的歉疚,来自于早前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橡树对她的深夜救助。橡树和乌童,并没有多少正面交集,他们的交流,仅止于草棚里的女孩向远处田野的无声眺望,和田野上疯跑的男孩对女孩纯净歌声的用心倾听。这若有若无的交集,具有单纯含蓄的诗意之美。而作者钟情善用的“柔软”之笔,却每每触痛读者的心。橡树对美丽母亲逝去那一刻的记忆以及不再偷盗的誓言是柔软;寂寞的橡树对山羊对鱼们说话是柔软;乌童投向橡树的关切目光是柔软;橡树被孤独逼迫得远离人群爬上祠堂屋顶时,瞎子奶奶在下面的恳求是柔软;橡树对着瓜田里的小兔子“过来吧,过来吧,让我摸摸你”的哀求,也是带刺的柔软。


  虽然人生常常催人泪下,但文学存在的价值却是现实的超脱,将人生艺术化。专注地提炼生活的精华,借故事表达对人性的爱、对美的爱、对真理的爱,是曹文轩的固执,他在《穿堂风》里再一次展示了他与众不同的醒目的艺术标签。


  比如,二万五千字的丰富与从容。


  文贵曲,不贵直。就《穿堂风》,这里的“曲”指两个方面:人物性格塑造和故事情节推动。因为“曲”,小说在不长的篇幅里提供了繁复的层次、多变的节奏、多向度的价值指向。正因如此,《穿堂风》显得厚重、耐读。


  曹文轩作品对读者的设定往往有一定的门槛,心气浮躁者、缺乏基本艺术素养者恐怕都不太适合当他的读者,因为你面对的是一位具有极大叙述耐心、从容沉潜但又能让你“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写作者。


  优秀的作品不但要揭示人物的性格真相,更要展示人物内心微妙变化的弧光。在《穿堂风》精短的篇幅里,橡树的性格塑造可谓丰满,他的内心流变依赖的是外在的压力——人物性格往往在压力之下做出选择时才会得到深刻揭示,压力越大,揭示越深,也越能真实地展现人物的性格本质。远离人群的橡树孤独、自卑、高傲的外表下,掩藏一颗细腻敏感脆弱的心。当村里别的孩子聚居草棚享受穿堂风时,他以貌似孤傲的“行为艺术”,掩盖内心亲近人群的渴望;他享受过自得其乐的片刻孤独,但那是不得已的自我安慰,在人前,他以自我放逐表达对人群无声的抗议和拒绝,当被众人从屋顶上劝说下来时,“他没有从别人搬来的梯子下去”,而是“顺着屋后的大树上回到了地面”;当最终被误解逼至绝境时,这个男孩被压抑的委屈到了不得不爆发的时候,他选择了一种决绝的手段,“偷”来奶奶为他存下的将来准备娶媳妇的钱,去铁匠那里打了一副手铐,他抓出了真正的小偷,并将自己和小偷铐在一起,逼迫小偷说出真相……


  什么才是生活的真相,生活的真相就是“看来如此,其实并非如此”。《穿堂风》再一次实践了曹文轩娴熟的故事设计技巧,摇摆与悬置,阻迟与偶然,层递与交错……他将故事精密地层层推进,不是匀速,时而加速,时而减速,不经意间将故事推进到最高潮,在高潮处,他找到了故事的结局,依然是作者的悲悯情怀在起作用,他让真正的小偷对着众人“忏悔”,他依旧要让人性的善在故事里闪光。他更大的善意在于,在小说的结尾,他消解了那个穿堂风可以自由来去的过道对于孩子们的意义——曾经,它不仅代表了烈日下的阴凉,也代表了群体对于个体的排斥与疏离,而现在,“每天都是大太阳。草棚下,穿堂风每天空空地、寂寞地吹过那条长长的过道……”——这何尝不是一种带有爱的纯粹的“和解”呢?


  总觉得,优秀的文学除了表现人性之外,更需承载作家的思想、对人生根本价值的认识,即便面向黑暗也能开辟出一条抵达光明之路,不仅让人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丰富,也能发掘自身的高尚与卑贱,渐达美学上所说的“圆满的刹那”。


  期待“曹文轩新小说”下一篇《蝙蝠香》,它或将带给读者与《穿堂风》不同的全新体验和另一种“圆满的刹那”。


  (编辑:王怡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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