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翰《中国后人类》
这是文化部拟定的“2008年中国现当代艺术推广计划”名单中位列第一位的项目,也是一场与人们以往的“水墨”印象大相径庭的展览——27日,“墨非墨-中国当代水墨展”在深圳美术馆正式开幕。
此次展览邀请了范迪安、贾方舟、刘骁纯、鲁虹、皮道坚、孙振华、殷双喜、张新建、赵力等著名批评家担任学术委员,甄选出陈劭雄、谷文达、胡又笨、黄一瀚、李津、李孝萱、刘庆和等38位水墨名家的代表作品。明年4月,展览还将赴美国费城展出。
传统与当代是“父与子”
为什么叫“墨非墨”?策展人、深圳美术馆艺术总监鲁虹如是解释:前一个“墨”字代表当代水墨,后一个“墨”字代表传统水墨。传统水墨是父,当代水墨是子,两者之间的这种“父子关系”,既无法否认,也无法割裂。同时,虽然两者多多少少保持了相似的面目,但差异也是明显的。另一方面,众多当代水墨的思想和视觉资源主要来自西方,也有明确“自我身份”的需要。
中国传统水墨有1000多年的历史,百余年来,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千、潘天寿等名家辈出。民国时期特别是抗日战争以来,以徐悲鸿为代表的写实水墨和以林风眠为代表的写意水墨,分别学习借鉴西方古典写实主义和现代表现主义艺术思想、技法,极大地推动了中国传统水墨的创新发展。建国以后,写实水墨成为主流,成就卓著。改革开放以来,写意水墨异军突起,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实验水墨也取得了可贵的进展。20世纪90年代以后,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开始反思传统水墨,以当代文化视角与传统渊源相接的呈现方式,对中国水墨的传统语言进行了更为深入的拓展和当代实验。但在鲁虹眼中,如果以传统语言参与到当代的国际艺术对话之中,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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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转型需要关注现实
所谓传统水墨的当代转型,鲁虹认为,并不仅仅流于风格、语言、形式上等“表层”原创,还应当包括思想和精神的价值。要用作品对历史和现实的社会文化问题、对人的生存状态进行深刻的反思。
例如,画家刘庆和将视角对准现代都市中比较失落的市民阶层,朱新建对消费社会盛行的生活态度与价值观进行的讥讽与揶揄。又如广州画家黄一瀚近期推出的作品,总是用广告似的手法将当下流行的艺术明星、时尚青年与美式卡通、玩具以及麦当劳叔叔并置在一起,清楚地强调了西方文明正在使年青一代产生变异的观念。这些作品都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当代水墨仍是稚嫩孩童
鲁虹1982年由美术学院毕业,正赶上艺术思想纵横激荡的“85思潮”。不久之后,面目锋锐的当代水墨兴起,水墨专业出身的鲁虹与这股艺术风潮一起走过了20年。他认为,在当代油画屡屡于国际市场上创出天价之际,当代水墨还仿佛一个稚嫩的孩童。无论从在艺术思想领域的影响力,还是市场方面的表现来说,都与前者存在着巨大差距。
无可否认,当代水墨在国际上已占有一席之地,但尴尬的现实是其在国内却反响寥寥。“当代水墨最好的时期还没有到来,不过相信越来越多的人会意识到它的价值。它很有潜力。”鲁虹说。
无水无墨的“水墨”作品
“墨非墨”参展作品里除了风格多样的绘画作品之外,还有众多装置、影像作品。其中一些作品,既难见“水”,亦无“墨”,完全颠覆了人们对于“水墨”的想法。
谷文达《谷氏简词》
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谷文达创作了一系列伪、错字,并努力推广这种他认为既是艺术品,又实用的“新文字”。他说,这种“简词”集简体字的科学性与繁体字的审美性为一体,只要有小学程度的人皆可运用自如。
张羽《指印》
在张羽的《指印》中,观众几乎看不到“水墨”的痕迹,然而这的确又是一件水墨装置作品,因为它是用龙井泉水完成的。《指印》系列通过指印从画作的边缘汇集到中心,构造出颇有混沌之感的意味。
李邦耀《山水谱》
《山水谱》构思源于中国《芥子园画谱》山水临本。按《芥子园画谱》中的山、石、树、水等等各种图谱符号原型,进行放大和缩小,做成近百件“零配件”;这些“零配件”由观众任意操作或置放,就像做拼图游戏一样。
彭薇《我在这儿——想飞》
这件作品独出心裁——包裹服装店塑料模特的宣纸在剥离后成为空荡荡的女身,遍布其上的山水、昆虫、人物,是对各种中国经典画面美丽局部的戏仿——这到底是一件雕塑,还是水墨装置,还仅仅只是画在宣纸上的国画,留待观众自己评价。
陈邵雄《墨水东西》
《墨水东西》试图将周遭的事物一一罗列,第一集《墨水城市》是转瞬即逝的城市印象;第二集《墨水日记》是日常生活与国际时事的无序并存;在第三集《墨水东西》里,作者想表达的仍是时间和物质的传统命题。
(实习编辑:许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