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唯

　　窦唯一张乘坐地铁的照片引发激烈讨论，这件事可能连窦唯自己都不能理解。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窦唯第一次以一个“胖乎乎、发量稀少、衣着朴素”毫无星味的形象示人了。但他是窦唯，有过曾经的巅峰辉煌、风花雪月、传说轶事，就算匿于市井，也不会真的被人漠视，尤其在喜欢找强反差的娱乐圈，窦唯的“异突”反而成了他新的八卦价值所在。另外，“天后王菲前夫”这个永久洗不去的Title，也成了媒体热衷挖掘他近况的原因。

　　第一个问题：窦唯现在的音乐作品你真的在听吗？

　　采访音乐人杨樾的时候，对方畅快直言，因一张照片开始热火朝天讨论窦唯的，都不是真正关心他的人，“可能最近没什么大事儿，要谁结婚了吸毒了，应该就没人这么关心窦唯了”，“他又不是今天才变成这样，他这些年一直是这样”。

　　窦唯早就不是黑豹乐队的主唱窦唯了，他1991年离开黑豹，1999年与王菲离婚，就连烧车的惊人之举都隔了很多年。昔日摇滚巨星，是存在于大多数对其一知半解的看客心中的印象，因此用旧的视角来“审视”现在，那因窦唯变化而心生惊讶也是情理之中的。

　　杨樾笑言自己现在也不是很关心窦唯，包括他近年来的音乐作品。如今的窦唯不能更小众，所谓小众，就是指大多数人都不太关心他现在真正所玩的，尤其他的音乐。所以因一张偷拍照而突然跑出来猛夸窦唯音乐如何高级的评论家，好像也没有一篇头头是道地讲清楚他“远远高级”在哪。

　　其二，窦唯的才华毋庸置疑，但必须清楚，他不是神。即使有一天他回归主流乐圈，也不会出现《中国好声音》节目组跪求他当评委的场景。评论家喜欢用夸张的文风吸引读者，但稍微看些综艺的观众都知道，做一档节目的评委，首先得开口。窦唯是连发专辑都懒得出面开个发布会宣传的家伙，就连这会儿外界关于他的讨论铺天盖地，也没见他出来说句话。可见，他跟评委这种特殊工作离着十八环远，首先他不好发言。

　　杨樾透露，曾经某个演唱会众摇滚老炮聚集，唯独缺了窦唯，就派了人去请他，想凑个圆满。原本窦唯答应了，可终究还是没参加。事后一位和窦唯关系很近的圈内人说道，可能是因为当时跟他“强调”了一下会给一笔丰厚的出场费，他反而“犯嘀咕”，所谓“艺术家的敏感”，他有些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还在他内心的“安全界限”里了。即使不知本人是否当真这么想，但透过这件事也多少能看出，窦唯的想法有些与众不同。说是精神纯度高也好，另类也罢，眼前的窦唯一直活在他觉得舒服的生活空间里。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在消费现在的窦唯呢？

　　《大内密谈》电台创始人相征受访时说：“相信很多认为他现在有些落魄的人，都没他有钱。”确实如此，窦唯定期发歌，正常出版，该收的钱都不会少。如今看到窦唯衣着朴素坐在地铁里，就认为他寒碜了。其实他也只是没把自己当明星，才造成了各种强反差。比如与随时都能上头条、一首歌传开价500万的天后前妻相比，他脱开主流乐圈、过着普通生活就成了强反差；与前妻依旧保持帅气、事业风生水起的现男友谢霆锋相比，也算一组强反差。从八卦到谈资，强反差都是兴奋点。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窦唯落魄。

　　到底谁在消费窦唯呢？说不清，整件事都透露着荒诞。围观了几天群雄口水战，不得不承认一件事——窦唯这个名字，居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符号。就好像前段时间再次大火了一阵的李健，变成“有逼格文艺范儿优雅会生活理工直男”的符号，如今的窦唯大概也变成了“可以放弃主流价值观里的成功人生，寻找超然于物外的极致脱俗和内心宁静”的符号。

　　为什么生活中需要那么多符号？曾经在日本某个人物对谈节目中，某青年作家和某社会学家三言两语讨论着文化艺术领域的输赢——结论当然是没有输赢，只有取向和偏好、认同与非认同。只是，在正为了赚钱、赚人气、赚眼球而努力着的本土娱乐文化圈里，符号变成了必需品，强化符号的存在感总能成功唬住别人。窦唯，即变成了某种与追名逐利背道而驰的大智大悟的象征，以便于评论家们用标榜他之光辉来填充自己内心的虚弱，亦或是一不小心就滋长开来的虚荣心。

　　说到底，现在热烈讨论窦唯的人真的是在关心“他”吗？还是说借以阐述一个状似有“更高审美趣味”的事物，来试图证明自己安装了“高级眼球”呢？要是笔者说的话，这只是一张照片而激发的过度反应罢了。至少，窦唯压根没打算出来反驳几句、闲聊几句，他过他的，懒得理你们。

　　（实习编辑：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