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台东的春光,经历了夏日骄阳般的伦敦摇滚,这一次的“苏打绿”,则把他们维瓦尔第四季计划的秋天站,搬到了北京。
北京,在台湾音乐人的眼中,是陈升的《北京一夜》,也是罗大佑那个杀气腾腾的《京城夜》,还是李宗盛写下了《给自己的歌》和《越过山丘》那个北京。而对于“苏打绿”来讲,北京则是他们四季系列概念专辑的一个道具,是寓意秋意的一个城市。之所以把北京和秋天相连,或者就是因为香山,因为枫叶。
和春的民谣,夏的摇滚不同的是,《秋:故事》虽然选择了北京作为外景地,但在音乐曲风上,其实并没有勾勒出一个鲜明的主题。开场曲的《故事》,固然有杜甫、庄子、陶渊明、孟浩然和苏轼名章典故串联的歌词,还有二胡勾勒出的青衣般的戏曲感,但如果没有专辑概念的提示,肯定不会让人和秋天联系在一起,因为古典诗词不代表秋天,北京也不仅仅只在枫叶满山时,才全城尽是听戏人。《从一片落叶开始》,除了有落叶一词,整首作品无论是音乐还是内容,也都和秋天或外在或内在的气质无关。而《Interlude 1》(幕间1)里刘元的笛子,倒是能够呈现出一种萧瑟的氛围,但更多的倒是给人一种肃杀感。这种感觉,其实也可以四季通用。
事实上,《秋:故事》还是一张用概念来包装季节的专辑。至少是在创作主体部分之外,“苏打绿”用了许多完全非音乐的手法,反过来完全对专辑完整性和统一性的塑造。也可以说,整张专辑有关于秋天和四季概念的部分,甚至都完全靠策划、定位来完成。而音乐部分的切入,最终还是没能和概念本身契合在一起。即使有四首幕间曲,人为制造出一种概念专辑的效果,一种文字视觉化的戏剧感,但实际上将这张专辑所有的歌曲颠倒次序,或者打乱四首幕间曲的排序,都丝毫不会改变专辑的本质。甚至有没有四首幕间曲,专辑依然是专辑,而“苏打绿”也依然还是“苏打绿”。
那么如果把打上的秋天马赛克去掉,这张专辑又会是一张什么样的专辑呢?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一张“苏打绿”式的小情歌专辑。还是那个“苏打绿”,还是那个青峰,还是那个味道。
尽管在概念包装上差强人意,甚至可以说画蛇添足,但《秋:故事》作为一张单纯的流行音乐唱片来讲,还是既保持了乐团标志的特色,又维持了一定的创作水准。虽然从商业的角度已经功成名就,不过“苏打绿”的灵性和感性,却并没有随波逐流。《独处的时候》的婉约与柔雅,既文艺清新,又带有八、九十年代的浪漫与唯美气息。而长笛声声的点缀,则更将人从北京的香山,带到了苏格兰高地。看起来北京的厚重、苍凉,终究和“苏打绿”的气质还是不太般配。
《我好想你》是电影《小时代》的主题曲,兼具了青峰的柔媚和英式的风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伦敦反而更像是这张专辑的主题城市,这就难怪在四季概念系列的前两张专辑中的“苏打绿”,能够玩得更游刃有余,毕竟一个是他们的故乡,一个是他们的音乐故乡。
(编辑:郭宇)